南城的冬夜,寒風冷得刺骨。季甜甜裹緊大衣,加快腳步往前走。
沒走幾步,她就感到鞋子有些異樣。她抬腳看了看,是鞋子根部的鞋底松動了。
也到了該壞的時候了,她不由就想,她已經四五年沒買過新鞋了。
她伸手把鞋底挪回原位,迎著街邊的霓虹燈光和自小吃攤上傳來的陣陣香氣,繼續向前快步走去。
季甜甜今年24歲,是一個小舞團的主要演員和編舞。而這個小舞團的團長則是她的閨蜜,與她從小玩到大的陳雨笙。
“甜甜,對不起,我爸投資失敗虧了很多錢,我恐怕,沒精力和你排演新劇了。最近舞團收益一直不好,連演員下個月的工資都成問題。”剛才在排練廳里,陳雨笙悲傷的神情還歷歷在目,她帶著濃濃的鼻音對季甜甜說話,“要不我們就讓這舞團散了吧。”
18歲一起從舞校畢業后,季甜甜和陳雨笙就一起建立了舞團。這么多年過去,雖然手頭不富裕,但是舞團就和她們的友誼一樣,屹立不倒。陳雨笙堅韌開朗,做事一貫有始有終,這是季甜甜第一次,聽陳雨笙說到散伙。
“你先別著急,我來想辦法。”季甜甜聽后立刻開口,“你等我幾天,我馬上去找賺錢的兼職。”
雖然陳雨笙望著季甜甜的眼睛里盛滿遲疑,但是她還是什么都沒說。
此時走在路上的季甜甜心里也很亂。到底要去做什么才能令陳雨笙,還有舞團度過眼前這個巨大的事業危機,她一時也沒有頭緒。等回了家慢慢想辦法吧。
手機發出提示音,季甜甜打開,是陳雨笙發來的消息。
“我爸媽最近在鬧離婚,雞犬不寧的。”陳雨笙過了一會兒,又發來消息,“你先別和你家那位說舞團的事,我也再想想辦法。”
季甜甜一陣默然,沒過一會兒,她又收到消息,是媽媽發來的語音。
“甜甜,我來你家了”媽媽扯著嗓門,聲音里滿是憂心,“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你和唐逸怎么都不在家什么事要忙那么晚”
因為季甜甜總是在外忙碌,所以季甜甜的媽媽時不時會過來幫她做些家務。
“媽,你先休息,我們馬上回來。”季甜甜迅速把消息發過去。
一個小時前她就給唐逸發過消息,問他什么時候回家,唐逸回她在忙,過會再說。之后就聯系不上了。
她又給唐逸打去電話,還是暫時無法接通。她想了想,調轉腳步向著南城一家冰場走去。
季甜甜是在兩年前和唐逸結婚的。
唐逸是退役的冰舞運動員,現在的工作是在冰場里當教練,教大大小小的學員滑冰。
季甜甜到冰場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瀕臨關門,冰上都沒幾個人。她一眼就看到唐逸仰面躺在邊上,閉著眼睛微微蹙眉,面色泛白。他的身邊蹲著他最好的哥們倪川。
“逸哥,你真沒事兒吧”倪川擔心地問。
“就是有些頭暈。”唐逸抬手碰碰額頭,嗓音清淡,“你先別吵。”
季甜甜感覺到呼吸一滯。她記得,唐逸在退役前的世錦賽上因為托舉失敗而摔成腦震蕩,那場事故留下的后遺癥,一直跟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