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是唐逸”
“國家隊的唐逸”
“仔細看確實是啊他怎么把頭發染成這個色了”
季甜甜身邊登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唐逸很厲害嗎”有人小聲開口問。
“嗯,雖然冰舞在咱們國家花滑隊里是個弱勢項目,但據說同輩很多花滑隊員都特別尊敬唐逸,叫他逸哥。逸哥有個外號,叫瑞士軍刀,特別全能。”有熟悉唐逸的集訓生開始小聲科普,“無論是華爾茲,狐步舞,布魯斯,還是雷鬼,街舞只要是能在冰面上表演的舞種,他都能掌握,是幾十年一遇的冰舞奇才。”
“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嗎”
“冰舞不像陸地表演,下肢需要負責滑行不能劇烈搖擺,上肢在高速運動中也有限制,這個時候,樂感舞感就顯得非常重要。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精通每種舞步,你不覺得厲害啊”
“哈,我看那國家隊的教練也只是隨口一說,唐逸是誰趙風是誰,唐逸是不可能因為打了一個無關輕重的人受罰的。”又一個集訓生笑著開口。
他的音量有些大,剛爬起來的趙風聽到,臉色立刻就變了。
前有季甜甜說他慫,后又有人說他無關緊要,趙風最后一絲理智瀕臨瓦解。
“喂,你們國家隊就是這樣的嗎”趙風憤怒地對著唐逸喊話,“因為在叛逆期就隨便打人,說出去了,別人怎么看你們啊”
唐逸緩緩抬起耷拉的眼皮,默然看向趙風。淡黃的碎發下是一雙冰冷幽深的眼睛。
“今天你必須給老子道歉”趙風大聲叫囂。
冰面再次恢復寂靜。
叢娟默默站在趙風身邊,雖然不說話,但是眼神里也寫滿憤怒,顯然是站在趙風那邊的。
“行,就是道個歉,男子漢大丈夫,這有什么做不到的。”徐馳看著一臉囂張的趙風,露出和緩的笑容,“不過,你也要給你剛才的舞伴道歉。”
趙風明顯一怔,一時不知怎么應對。
“剛才你們的滑行,我和唐逸,都看到了。”徐馳的笑容不變,語調卻變得冷硬而威嚴,“這兒也沒外行人,就不要裝了吧。剛才你怎么滑的,人家小姑娘怎么摔倒的,咱們呢,都心知肚明。人家小姑娘也是爹媽捧在心頭照顧著長大的,滑的也很好,憑什么受你的氣。我們冰舞圈呢,人本來就少,所以一言一行要格外注意。你這么做,是在砸你自己的招牌,也是在給我們所有冰舞人丟臉。你是在,侮辱冰舞。”
“侮辱冰舞”這四個字,國家隊的教練念得異常清晰,擲地有聲。偌大的冰場異常安靜,沒有人說話。
季甜甜只見趙風那腫了半邊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徐馳依然微笑,沖季甜甜點點頭,仿佛是在安慰。然后,他又看向趙風“唐逸這么魯莽,是我管教不力,該道歉的是我。我現在鄭重道歉,對不起。”
趙風近乎呆滯地望著徐馳,此時腦海已然一片空白。
徐馳沖趙風真誠地點了點頭“好了,輪到你給小姑娘道歉了。小姑娘要是原諒你,我們就當這事兒過去,行不”
趙風的胸膛劇烈起伏起來。原先那不理智的怒氣已經消散了,現在,他只覺得尷尬。在周圍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他不得不望向季甜甜,面色依然一陣青一陣白。
季甜甜也無法不在心里感慨,姜還是老的辣,徐馳這話術一套接著一套的,明面上責罵唐逸,實則護短護的緊,趙風這樣的愣頭青哪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