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社交舞底蘊還是太淺了,想補都不知道從哪里補,每個賽季都是硬仗。就沒有容易的。”馮教練一個勁兒的吞云吐霧。
他往煙灰缸里撣了撣了煙灰,然后看一眼成年組的魏笑和常宇,繼續和徐馳說話“我馬上就帶他們去俄國外訓,跟領導也打過招呼了。爭取新賽季,能把分數再往上提提。哎老徐你們外訓談的怎么樣了”
“體育局領導一直沒給回應。”徐馳也跟著吞云吐霧,聲音中帶著一抹惆悵,“世青賽的獎牌,分量不夠啊。”
目前,體育局的領導撥給國家冰舞隊的資金,就是固定的一筆。
成年組這兩年一直都在俄國的冰舞學校進行培訓。如果青年組也要申請外訓經費,而總體批給冰舞的資金不變,那勢必要從成年組那邊扣。徐馳不希望最后變成那樣,而且也不太可能變成那樣。成年組的外訓機會,也是爭取了好久才得來的。
徐馳更希望領導能提高冰舞這邊總體的經費額度。但是領導遲遲沒有做這個決定,只能說世青賽冰舞銅牌,在領導眼里不足以作為提升經費的籌碼。
想來也好理解,花滑本身就冷門,冰舞更是冷門中的冷門。一個冷門項目的青年組比賽,份量太輕了。
“徐教練,”季甜甜在旁邊用清脆的聲音說話,“不需要外訓的,我們自己練就行啦。克拉拉也會幫我們的。”
徐馳怔了怔,轉頭望向季甜甜那一雙圓圓的眼睛。在徐馳看來,季甜甜是個愛哭鼻子的小姑娘。她會在掌聲中,在領獎臺上哭得鼻子通紅。
但是,在面對常人無法面對的挑戰和風浪時,她卻異常平靜。她的眼淚并不會掩蓋她的堅韌。
他這個做教練的偶爾都會迷惘,以及焦慮,但是她從來不會。她永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本以為,遇到唐逸這樣的好苗子,已經是上天降下的奇跡了。但現在看來,其實不是這樣。
季甜甜,她才是一個奇跡。而唐逸的出現,或許就是為了在不久的將來,迎接她。
“甜甜說的對。”成年組的馮教練笑笑說話,“雖然經費沒批下來,但是你們有克拉拉啊。聽說高層開會時,領導刻意提了嘴讓克拉拉今年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冰舞這邊。雙人滑那邊,也不需要編舞操心太多。而且甜甜和唐逸的舞蹈功底都挺好的,還都那么懂事,不需要外訓,他們新賽季也一定能拿到好成績的。”
“兩個孩子拿了銅牌,但是一點兒實質的獎勵都沒有。讓克拉拉來幫忙算是意思意思。”徐馳深深吸氣,“罷了,就這樣吧。”
會就開到這里。成年組陸續離開會議室,但是徐馳始一直坐著不動。
季甜甜和馮教練的話非但沒讓他感到輕松,反而加重了他的擔憂。
就是因為他負責的選手優秀又懂事,他才想盡可能給他們更好的。可是外訓,哪怕他自掏腰包都承擔不起。只能想辦法多多跟領導溝通。
“老馮和甜甜說的對,我們不需要外訓。”唐逸也看出了徐馳的擔憂,于是這樣對他說話。
“廢什么話,你先好好考試。”徐馳最后抽了一口煙,然后把煙屁股按滅在煙灰缸里。
擔憂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既然條件有限,那就只有努力。
針對新賽季的訓練就此展開。
花滑賽季從八月開始,到次年三月結束。期間分布各種a級國際賽事,相對級別低一點的b級賽事,還有一些國內賽事。
對于季唐所在的青年組來說,首先要進行的,比較重要的a級賽事便是花滑大獎賽青年組分站賽。
分站賽在世界各地設有7個分站,每一對冰舞選手可選兩站參加。
最后兩站排名綜合在一起,排名最前的前六對選手可以進軍年底的大獎賽總決賽。
季唐在和教練商量后,在7站中選擇了一頭一尾兩站,即是在8月底舉辦的拉脫維亞青年組分站賽,和10月中旬舉辦的愛沙尼亞分站賽。
換言之,兩人八月底就要進行新賽季的第一戰。滿打滿算,還有四個月的準備時間。
不過這段時間相比季甜甜準備全錦賽,世青賽那會兒,已經寬松很多了。
她不需要太緊張,就按正常規劃,上課訓練就好。
新賽季短舞規定的音樂范疇是拉丁,江琳和編舞克拉拉商量后,決定給季唐選擇倫巴和恰恰兩種音樂,融合起來完成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