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歐陽克捂著臉,一手薅著葉七七,以極其熟練的動作一把翻進了趙王府。
別問,問就是心痛。
其實一開始被拎過來的時候,她是拒絕的。然而她拒絕并沒有什么毛線用處。
歐陽克一臉的痛心疾首,“你以為我樂意嗎叔父回來之前,你老老實實的待著,千萬別節外生枝。”
老天保佑,這丫頭可千萬別砸在他手上了。
只見小茅屋之中,一盞油燈緩緩燃起,一人打開了小門,看向了完顏康:“康兒,你師傅放你回來了”
一個少年急忙迎了上去,“母妃,外頭的風大,你怎么出來了”
趙王府的王妃
包惜弱勸了幾句,又向后看去,看到了身后幾個人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康兒,這幾位是”
歐陽克揉了揉額頭,他該怎么趙王爺解釋:不好意思啊,想來投奔你的,先找了你媳婦
趙王爺絕對能錘爆他。
他拿扇子往葉七七身上點了點:“白駝山莊和趙王府的盟約是叔父親自定下的,懂”
懂了qaq。
葉七七捂住自己拔涼的心,“涼了會怎么樣”
這倒真的是一個好問題,歐陽克沉吟了一會兒,得出了結論:“我們兩可能一起涼了。”
臥槽無情。
葉七七笑意不變,只要路子野,火車變高鐵。
完顏康面上已經帶上了幾分警惕之色,面帶寒意的看了過來。然而葉七七直直的看向了包惜弱,盡然緩緩的垂下了淚來。
包惜弱不解的回望著她:“姑娘這是怎么了”
葉七七癡癡的看著她,目光猶如穿透了時光:“犁頭損啦,明兒叫東村的張木兒加一斤半鐵,打一打。”
那一瞬間,十八年前的事,就像是驀然浮現在腦海之中。
包惜弱楞楞的看著她,周身卻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了起來,“你說什么”
“鐵槍本有一對,現下只剩下一根了。”葉七七輕輕嘆息了一聲。
這么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他們兩個當年最后一晚的話
包惜弱大驚失色:“你到底是誰”
葉七七點了點頭,聲音依舊帶著幾分飄忽不定,卻透著堅定:“惜弱,當年我留下了一把匕首,你可還記得”
包惜弱含著淚點了點頭,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
十八年前那場慘案,面前這個姑娘看起來年紀倒也差不多。
她揪著心,似乎是已經有了答案,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是你”
“惜弱,是我回來了。”葉七七一手拉住了包惜弱,兩人執手相看,淚珠止不住的滴落。
似乎是出于野獸一般的直覺,完顏康從一開始就緊緊鎖住的眉頭,現在皺的越發的緊了。
他怎么感覺,這位姑娘和他娘相處的,有哪里怪怪的呢:“母妃,你認得她”
怎么覺得,這黑燈瞎火的,有點綠的發光
包惜弱小心的擦去了淚水,“十八年,夫君,我終于等到你了。”
楊康的臉瞬間糊成了鍋底。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包惜弱用自己的言行舉止,這么多年的沉默寡言,深刻的詮釋了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他一口捂住了胸口,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人生之中難以置信的痛,“母妃,你說她是誰”
葉七七長嘆了一聲,帶著無限的悵惘與追思:“康兒,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這才真的是人間真絕色。
起碼楊康伸出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她,嘴唇抖了又抖,半天沒冒出一聲來。
心情復雜,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