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多余的沒開口。
一般到現場,都是先演一段,看你行了,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個人信息的詢問的。
“我想面試清蕪傳的女主角清蕪,我要表演的片段是清蕪在江頭自殺的場景。”
寧以誠默不作聲,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
從外形到言行舉止,眼前這個女孩的形象勉強跟清蕪的形象掛了一點點鉤。
看著,也比今天上午那一堆填充過度的臉,要好那么一丟丟。
只希望這個女孩,可不要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
他淡淡開口“小丫頭野心不小啊,選這個片段來演。不過能不能演的出彩,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罷,他把筆捏了起來,在眼前的紙上勾勒著什么,然后對宋辭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表演了。
宋辭想到王允給自己的那張紙,卻在腦海里勾勒出另一幅畫面。
這個畫面,與眼前空曠又明亮的現代大廳截然不同。
仿佛她腳下是滾滾東流的江水,岸邊是一片驚濤駭浪。
視線外,不是幾個并肩而坐的導演們,而是并駕齊驅的幾匹戰馬。
她把自己的角色完全代入到清蕪當中去,想象一下,這個亂世中,身世浮沉,居無定所的悲慘女子,她死前是何等的絕望
國破家亡,她雖然抱有一腔熱血,奈何整個國家的人,連同她的父兄,都視她為自甘下賤,與外賊茍且的賤人。
“你們來了,是都來看我怎么死的嗎”
她笑了,臉上分明是凄凄惶惶的表情,那樣的婉轉和凄美。
她的容顏,也不愧是名動天下的魏國美人,就算是不然粉黛,也絲毫不能掩蓋其媚骨。
“我這一生,活著就是一個笑話呵”
她眼眶被一片緋紅暈染開來,臉頰上掉落的,是晶瑩剔透的淚珠。
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哽咽哭泣,而是被逼到無奈的境地下,發自肺腑,滾出來的淚珠,
美人如畫,連蹙眉都是美得驚人。
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聯想起她這一生凄慘的境遇,讓人更加忍不住對其產生一股油然而生的保護欲。
宋辭在空曠的面試廳開口,唱起了取自詩經的童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
后面是宜其家人。
家人呵
家呢
她的家在哪里呢
她清蕪從出生起,就是被世人唾棄的私生女
母親一直對她說,你的父親高大威武,是這魏國最好的男兒郎總有一天,父親會回來接自己和母親的。
母親就懷揣著這個美好的憧憬,甘愿忍著“浪蕩女”、“人盡可夫”的頭銜,存活于世。
直到她死,她還對所謂的高大威武的父親存有幻想,殊不知,她只是薄情寡義的國君出外迅游時,春風一度的女人而已。
甚至于她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所謂高大威武郎君的身份
僥幸回到宮中,清蕪以為那時自己境遇轉好的開始,殊不知那是一腳踏進另一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