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梅疼得沒力氣說話,只能一點一點的喝水,一杯熱水下了肚子,這才恢復了點精神,“別咋咋呼呼的,老毛病了,不是什么大事,對了,你來找我干啥”
“你真沒事要不要去衛生院拿點藥”看她這樣子挺嚴重啊,姜玉華頗有點擔心。
沒想到宋寒梅還生氣了,“說了沒事就沒事,你這人咋不相信,你找我干啥”
她自己都不在意,姜玉華還能說啥,伸手指了指外面,“給你送了點豬油還有油渣,對了,我想問問陳老師的家在哪”
“你找她干啥”
“有點事情問一下,沒什么大事。”姜玉華含含糊糊的說。
“從副食廠門口的那條路往前走,第二家左拐,門口有字的就是她家。”宋寒梅虛弱的說,“快去,我沒啥大事。”
又給她倒了杯熱水,姜玉華這才去找陳老師。
在路上的時候還想著呢,有字的人家到那一看,左拐之后立刻一個大大的標語映入眼簾要斗私批修
好家伙,這陳老師可真是個又紅又專,把自己家刷的紅紅的。
島上基本沒什么人家會關門的,找人就直接敲門喊,姜玉華敲了敲門,“陳老師,在家嗎”
“誰啊”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出來,警惕的看著姜玉華。
“我是宋寒梅的弟媳婦,姜玉華,找您有點事兒,方便進去說嗎”姜玉華笑著說。
陳老師一臉奇怪的看著她,過了才說,“進來吧。”
姜玉華沒有跟她兜圈子,開門見山,“陳老師,我是想問問,這島上原來明明是有小學的,怎么現在就不辦了”
陳老師表情淡淡的,“你要說原來的小學,除了我和校長,其他全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下放了,校長也怕了,主動說申請關掉了學校。”
“可島上這些孩子天天在外面瘋玩,打架斗毆,長大以后豈不都成社會的害蟲了。”姜玉華皺著眉又說。
“你的意思是”陳老師終于掀開了眼皮,把目光放在了對面這小媳婦身上,表情很有意味。
“實不相瞞,我上的是省城師范大學,可惜讀了一年就停課了,所以我在想,咱們是不是可以讓領導在島上把學校重新辦起來,也讓這些孩子學學知識,受受教育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把欺負人當成什么光榮的事情。”
這話倒是讓陳老師刮目相看了,因為她可不是大學生,她是紅專畢業,要論知識,是遠遠比不過大學生的。
但她此刻還是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著姜玉華,“你家娃是不是讓這兒的孩子欺負了我告訴你吧,這里就是民風刁蠻,你給他們上課,還不如給驢上課,這些人根本聽不下去。”
“還有一點,學校辦起來了,教材費這些家屬們肯交嗎甭說軍屬,就是這些島上的漁民們,肯交嗎沒有工資,沒有課本,這學校呀,想辦起來簡直就是做夢。”陳老師搖著頭說。
所以陳老師自己不抱任何希望,還想勸姜玉華放棄了。
聽了半天,姜玉華聽明白了。
“我試試吧,萬一呢島上這些孩子也不一定每個都是本性那么壞的,能教出來一個,國家也多一個棟梁,您說呢”
“你傻呀。”陳老師對此不抱任何希望的,擺手說,“你干吧,我出不了任何主意,還是那句話,這島上的孩子就是刁蠻,給他們上課,我不如牽頭驢。”
道不同不相為謀,姜玉華不僅沒有因為她這番話打消重建學校的想法,反而還越來越有斗志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學校重建起來,她還能多拿一份工資,建安和平安兄弟倆,以后也再不要給人扒了褲子,打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