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在棋盤上占據大半江山,緊密連在一起,而黑子在棋盤上被白子沖散,零星的分散在棋盤上。
容豪執著白子的手懸空在棋盤上方,遲疑地落在一角,堵住了黑子的進攻。
在石凳上,秦子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把一顆白子輕輕放在另一角,站起身對著容豪拱手“相國承讓,我先行一步。”秦子業說完就毫不猶豫離開花園。
容豪目光看著秦子業挺拔的身影,眉頭緊鎖,他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棋盤,緩步走出花園。
相府的花園里各類名種,在左邊的棋盤上,黑子連在一起把白子包圍,顯示出銳利鋒芒之意。
觀棋如觀人,容豪看見了秦子業隱藏在外表下的銳利,他走進書房靜靜思考。
安陽侯曾經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可惜因為太過于膽大妄為被貶,而現在陛下也還沒有立下太子的人選。
現今遠王勢大,是太子最有希望的人選。原本以為安陽侯或許應該安分下來,可是秦子業究竟是深藏不露還是想要來警告他。
作為安陽侯府的姻親,相府的立場不能不穩,但是在私下他早就和遠王有過接觸,難道這一切都被安陽侯看在眼里。
容豪回過神來一想,后背發涼,特別是昨日陛下找他談話的內容。
慶國的皇帝陛下已經五十歲了,他頭發花白,跟著容豪閑談,無意間談到了秦子業。
“容豪,你說小六這個嫡親兒子成親,怎么也沒跟宮里說一聲”
身為慶國的國君,皇帝自然知道秦子業成婚,只是安陽侯并沒有邀請和告訴過龍椅上的皇帝,容豪當時只好打著馬虎眼混過去。
皇帝和安陽侯的家事,他一介臣子不適合評頭論足。
秦子業走出花園后拐角一個不明的青色團子撞進了秦子業的胸膛里。
“是誰竟然敢撞本少爺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青色團子把自己的腦袋從秦子業胸膛里,沖著秦子業就是一頓亂吼。
秦子業看著身高只到自己胸膛的少年紅著鼻子,瞪著他,眼睛里閃著淚花。
“你是誰長得挺標志的,本少爺在相府里可沒見過這般人物
。”容樓浪蕩子似的撇了一眼秦子業,在看清秦子業俊臉時,語氣緩了緩。
“安陽侯世子。”秦子業瞧著容樓一臉好奇的樣子,有些好笑。這相府里的小公子倒是生得很是執于顏值。
見他長得好看,這語氣就不同了。秦子業自然看見了容樓在看見他時,眼里的癡愣。
“我哥夫”小公子容樓音量頓時大了起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秦子業略微點頭,唇齒間玩味地品了品哥夫這兩個字。
“哥夫好,哥夫有禮了,我們一起去綺若院找兄長”容樓興奮地圍著秦子業轉了一圈。
“哥夫,我叫容樓,以后如果別人欺負你,就報上我的名字,告訴他們你是被我容樓罩著的人。”容樓在前面引路,他頭上的寶藍色發帶一蹦一蹦的,十分歡快。
“那我就承了容小公子的情。”秦子業笑著說。
“我娘不喜歡我和兄長待在一起,今天我提前去李府,然后就找了個借口回來看看兄長。”容樓大約是有些得意。
而此時在綺若院里的容柒坐在椅子上,面容沉靜正在發呆。
他以前在相府里喜歡曬著太陽發呆,因為這樣好像肚子餓得更慢一些,而他的腦子也可以少想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