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澤回過神來,容豪的眼里也閃過絲驚訝,云將軍看著皇帝咽下了最后口氣,躺在龍床上安靜又蒼老。
在盤龍殿外面的后宮妃嬪和朝臣跪在地板上,不敢交談不敢抬頭。
容豪神色莊嚴走出盤龍殿,他手上拿著明黃色的皇旨,垂下眼眸低聲再次念道皇旨的內容。
震驚朝野,蘇柏后背滿是汗水,聽見秦子業的名字,險些整個人跪姿都不穩。
秦子武不可置信,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反正秦子澤上位和秦子業于他并沒有什么差別。
秦子澤派系的官員是最難以置信的,皇帝讓秦子澤留在京城中監國,讓容豪親自教導,最后的帝位竟然落在那個在雍州不知生死的安陽侯世子身上。
而且秦子業身上有安陽侯那么個污點,皇帝他就不介意嗎官員們用余光去看容豪的臉,看見容豪臉上的嚴肅,他們還是有些不甘心。
“相國,如果安陽侯世子在回京的路上的遭遇不測,這份皇旨不就作廢了嗎”何固淡聲道。
容豪的眼眸落在何固身上,帶著涼意。
自從這位清流黨第二人物在那次朝議中帶著半的清流黨沒有以容豪為主,他就知道何固已經不再受控制了。
秦子澤團體的官員眼眸亮,萬多的人在雍州那邊可能回不來,只要秦子業還沒有進入皇城,那么他們就還有機會。
秦子業站在皇宮的門口,容柒為他抹平衣服上的褶皺,守在皇宮門口的侍衛恭敬地低著頭。
“世子,我在家等你回來。”容柒露出個清淺的笑,墨黑的眼眸滿是暖意。
秦子業輕抱了下容柒,他伸出手碰了碰容柒的臉頰,帶著的老繭的手指有幾分粗糙。
皇城里的喪鐘響起,京城里的百姓下意識望向皇宮的方向,那里是慶國的最高掌權者。
秦子業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嘴唇抿了抿,轉身沒有半分猶豫。
國鐘在耳邊聲聲的回響,容柒的眼眸直落在秦子業的背影上,眼里帶
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偏執。
秦子澤穿著白色孝服,他站在最前面,臉色很不好看,甚至是虛弱。
秦子武看著棺材,跟著自己的父王起跪在了帝棺面前。
在秦子業沒回來之前,他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孫,他要主持大局。
秦子澤深吸口氣,也跪了下去。
云將軍看著前面的脊背挺直跪在帝棺前的秦子澤,腦海里閃過在盤龍殿里的場景。
秦子澤跪在皇帝的面前,端詳著皇帝的臉,在皇帝的尸身被抬走后,秦子澤還跪在地上,最后要他不得不主持大局的時候,他的腳步踉蹌,差點就起不來了。
云將軍上前扶了把,秦子澤道了聲謝自己爬了起來。
金銘在喪鐘響起的時候,他倒了杯酒,撒在地上,神色沉默。
秦子業黑色的衣角在皇宮中穿行,他的眉眼鋒利,腳步快速。
金鑾殿的階梯很長,秦子業站了上去,步步的往前走。
金鑾殿帝棺停在大殿外,跪了滿殿的朝臣。
秦子業面容輪廓深邃,眼眸幽深,腳步堅定。
在大殿上跪著的云將軍耳朵動,他抬眸望向殿外。
殿外的臺階漸漸現出個人影,云將軍第眼注意到的是秦子業那雙鋒利的眼睛,他的神色怔。
在金鑾殿旁邊站立的白聲看見秦子業的身形,松了口氣。
“參見安陽侯世子”白聲尖利的聲音在大殿響起,猶如聲平地驚雷。
朝臣們幾乎是全部抬起了頭,秦子業面容沉靜,腳步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