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把話說清楚后,秦子業臉上帶著滿意,他站起身來,低聲道“今日是朕叨擾先生了,天色也不早了,朕先回宮了。”
容柒站起來送秦子業,一下起身起得猛了,秦子業連忙虛扶一把容柒,秦子業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滑過容柒的手腕。
容柒本來站得穩的,只是秦子業動作太快了。
“先生就此留步。”秦子業笑著說道,轉身眼眸幽深。
容柒自然是注意到秦子業用手滑過自己的手腕,容柒看著自己的手腕,勾唇一笑。
秦子業眼饞鬼面先生的才華,但是在覺察到鬼面先生有一身雄厚的內力,秦子業的心里還是閃過一絲疑慮。
這個問題壓在他心底。
他走出院子,才發覺太陽已經快要落半了,恍然間已經和這位鬼面先生聊了不少時間,他踩著自己萎縮在底下的影子,清風徐來,秦子業頭上的發帶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在他身后一輪殘陽把整個天空印得紅彤彤的。
光點灑在他臉上,他的身上。
在一座院子的門口,一個戴著鬼面的青衣人,墨黑的眼眸看著在前面漸漸化作黑點的人,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傍晚兵戈漸止,齊門今天在金銘的眼睛下親手殺了慶國的士兵。
他和金國士兵勾肩搭背,他們正要去吃晚飯,齊門笑道:“小弟我先去換身衣服,不能污了太子殿下的眼。”
“你這小子要不是知道你是慶國人,我還以為你從小在金國長大”
只有金國的人才對著金銘尊敬萬分,齊門這么魔怔的樣子讓金國士兵內心不屑。
齊門一拳打在說話人的身上:“太子殿下值得”
幾個人笑作一團,齊門笑著在其中跟金兵沒有半分區別。
齊門踏進帳篷,帳篷里沒有一個人,他顛顛倒倒躺在床上,胃里泛著酸意。
他下床捧了一手的水潑在臉上,水淋淋的,水珠順著他的眼瞼流下來,分不清是水珠還是眼淚。
“齊門你怎么還沒有來”
“來了來了”齊門抹了一把臉,大聲回應。
皇宮威重森嚴,夜里皇家禁軍在各地巡邏。
秦子業面容嚴肅,他打開了自己的箱子。
容柒走進來的時候,秦子業一臉肉疼的看著在床邊的箱子。
“陛下為何又把你的私人箱子拎了出來”容柒換了一個委婉的詞。
“我們不能坐山空吃,我打算把皇莊換成農田,供百姓們農事。”秦子業今日除了去鬼面先生那也去災區走了一趟。
碗里沒有幾粒米,怎么可能會讓這些百姓好過,雖然劉家和朱家以及其他商戶響應了秦子業的皇旨,但是還是供不應求。
“陛下說實話,你剛上位就整了一個東廠還有內閣,修了一座閣樓,你再把皇莊弄成農事,朝臣怕是要一口唾沫噴出來了。”
容柒自認為自己很會搞事,可是秦子業這也太會搞事了。
朝臣的憤怒是會一步一步積累起來的,到一個點后爆發出來。
秦子業皺眉頭:“我還想讓世家把地也讓出來。”
容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