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祁默話還沒說完,就被金銘塞了一張信紙。
“殿下,慶國皇帝帶了六萬人去了晉北,如果這消息屬實,殿下離攻破慶國的夙愿又向前大邁了一步。”祁默拱手道。
“秦子業的性格,孤有所耳聞,這有幾分他的風格,再加上送信的人只能依附孤,他的消息不會出錯。”金銘溫聲道。
“殿下的意思是慶國皇帝本意是要去邊境找梁州的麻煩,但是中途改變了計劃”祁默疑聲道。
“很有可能,但更大的猜測是慶國皇帝的目標一直都是晉北,就像孤的目標一直都是晉北一樣。”慶國皇帝在收到梁州的慘案后,怒而發兵,御駕親征。
天下人的猜測都是這位新帝回去邊境梁州,但是秦子業可能并沒有這么想。
“晉北是京城的門戶,朕此行的目標在于晉北,相國京中之事還有對于晉北背后的安排還需要相國多費心。”當時在御駕親征的前一晚,秦子業對著容豪說道。
“陛下這過于冒險”相國神色一怔,連忙勸說道。
“那朕就任由他們攻打晉北”
慶國有九州,梁州,雍州,柳州在邊境,被稱為邊境三洲,那里是最貧窮的地方,沼澤黃沙可以讓他們失去不少的人口。
而三洲也有最便宜的土地,其中鎮守邊境之城的杜伸將軍可庇佑一方百姓,他在六月初的大雨中倉皇逃出了邊境之城,現在在曲明城苦苦堅持。
因為他知道,邊境之城可以退,但是曲明城不能讓。曲明城大雨后底下檢測出礦石,這事只有先帝和杜伸知道,其余知情人都被先帝殺完了,嚴守秘密。
曲明城一直在邊境中都是以荒蕪和破舊出名,毫無存在感,在先帝臨死前下了一道旨意給杜伸就是死守曲明城。
秦子業要去晉北,他不僅要吸引金銘的注意,還是為了剩下的計劃做打算。
而且金銘可以拖得起這次戰爭,秦子業卻拖不起。馬上入冬,慶國的糧食不夠還有藥材在冬季后很難存活。
百姓的穿吃住行都成問題。
“陛下可要立下遺詔”容豪也想到晉北的地理位置,金兵的速度很快,難不保晉北之地也保不住。秦子業執意要去,容豪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秦子業他看見容豪坦然的樣子,拿著朱筆在明黃色的皇旨上題字。
容豪弓著腰接過皇旨,他看著新帝面容沉穩的樣子,恍然間又回想起秦子業第一次帶著容柒回到相國府,那時候他還是那個不受寵的安陽侯世子,而現在他是這慶國的一國之君。
“陛下,臣在京城等陛下凱旋歸來。”容豪拿著皇旨,他寬大的衣袖藏住皇旨,他跪伏下來磕了三個頭。
杜伸看著底下堆積起來的尸體,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才打退了金兵和越兵聯合起來的夜襲。
在軍營里士兵流著血躺在墻壁上,胸膛起伏,到處都是硝煙。
“麻沸散沒有了”一個大夫走出醫房,神色疲倦。
許光咳咳嗽,“先醫治,麻沸散的事我會想辦法。”
“許大人,不僅是麻沸散急缺,而且所用的藥材都已經缺少了。”曲明城的大夫能在的都在軍營里,曲明城被金兵和越兵包圍起來,像是一座孤城,隔絕了一切。
活活被困死。
許光看見過一個士兵在他眼里沒有藥物的治療,一點一點咽氣,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杜伸走進醫房,他看了看血跡斑斑的醫房,他深吸一口氣。
“許光,曲明城撐不住了,我們需要求助。”
在聽見前一句話許光心中苦笑,聽完后半句他愣住。
曲明城里亮起了一只只孔明燈,百姓放飛孔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