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暗衛分為首領和四個方營,甲營跟隨秦子業,暗衛頭領暗和乙丙丁留在皇城,其中乙一在蘇柏出皇城時就秘密保護蘇柏去江南。
暗衛的指揮權在秦子業手上,但是手握秦子業玉佩的容柒也可以命令他們。
可是這個人并不是鳳君殿下
容柒的目光狠戾,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摘下臉上的鬼面。
“撲通”
懸崖底下巨大碧藍湖面升起濺起無數的水柱。
一個黑色的身影往湖底極速沉下。
身上的盔甲在戰場上是保護,到了湖泊卻變成了最殺人的利器。
“嘭”
秦子業沉到了湖底。
湖面波瀾不驚,激起湖面的小水珠和小水泡慢慢消失殆盡,湖面上飄散著紅色的花朵。
秦子業的胸腔中充滿了窒息感,他的四肢無力,心臟像是有一根細繩從柔嫩光滑的外殼狠狠劃過,心臟彈跳的次數越來越快。
“秦子業,站起來。”安昌侯平淡的語氣在秦子業耳邊響起。
砰砰砰
父親。
身為秦子業的畫面一一從他的腦海里的劃過,有唐朔笑著的模樣,有蘇柏充滿野心的樣子,甚至還有白聲在他面前告黑狀的算計,還有底下的那些大臣。
走馬觀花,浮光掠影,激烈的爭吵聲和歡笑聲漸漸向他遠離,他坦然面對死亡。
直到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張蒼白的臉龐。
容柒
心臟加快跳動,逐漸承擔不起這樣的速度,身體麻木僵直。
容柒
如果我死了還有誰還會記得你最喜歡甜食,誰還會記得你的生辰,誰還記得你曾經為了慶國負重前行,誰還記得你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容柒,我不想死
秦子業指尖劇烈的顫抖。
湖面上傳來細微的小水泡。
過了半晌,一道黑色的身影破水而出。
暗衛和戰家軍走到懸崖底下,碎石滾落,天空離地面似乎很遙遠,容柒的青衣染著血,他的臉色蒼白得像雪花一樣脆弱,墨黑的眼眸深沉如墨。
他明知道在懸崖上不能跑,他卻奔跑著前行,碎石滾落,他的臉上也被尖利的石頭劃出了一道血痕。
容柒的雙手火辣辣的,他的手扒拉著荊棘草叢,被倒刺劃傷,周圍的人都在叫著陛下,只有他張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嘴唇張了又張,只能通過唇瓣間得知是他念的是秦子業。
他在叫秦子業的名字。
秦子業在山洞里燃起了火把,火光把他被凍得發紫的臉上照得發紅,四肢漸漸有了溫度,體內空蕩蕩的一片,他內力盡失。
一個黑影從后面竄出來騎在秦子業身上,刀光刺眼,一道鮮血潑撒在陰暗的墻壁上。
秦子業的雙手緊緊地抓住金銘刺向他脖子的匕首。
鮮血順著他的掌心往下流。
金銘的目光對上秦子業的目光,兩人沉默以對,手上卻是拼盡了全力。
一國太子一國帝王在這個陰暗的山洞里決定著另一個人的命運。
若有如無的聲音從山洞外面傳過來,喊著的是
“陛下陛下”
秦子業神色一怔,心中酸脹。
就算是金銘的心性也忍不住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失望。
秦子業捕捉到金銘的情緒,他一腳踹開金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