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就是個機會,今后傳播開來了,江湖上誰不稱他一個義薄云天?
“兄弟說的哪里話。連累也是我這做哥哥的連累了你。”林沖滿臉的復雜神色,憤怒、惆悵、黯然都攪在一起,最后化作了一聲嘆息,“兄弟,我看還是作罷。明日哥哥就辭了官,帶著你嫂嫂回原籍……”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林沖這樣的想法。
“林沖還是林沖。”陸謙看著眼前的漢子,雖然長得豹頭環眼,燕頷虎須,但他真不是張翼德。對比演義里性烈如火的張三爺,林沖更像趙云、張遼。他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徹。
林沖他熬得住!但陸謙不愿熬啊。
“哥哥這般想就錯了。只要是還在這大宋的天下,哥哥去到哪兒能躲得過高家的權威?”
官場歷來是一個大魚吃小魚的世界,強項令自古才有幾個?反正北宋是極少的。林沖除非是出了大宋地界,或是落草為寇,不然,高衙內一聲話發下去,有的是人甘做走狗擺弄他。
官場上多少人搜刮了民脂民膏,捧到高俅面前,都恐那高俅都懶得張嘴呢。這污黑世道就是如此。
陸謙在林家盤恒了兩三刻鐘,就聽到林家突然響起了林沖的破口大罵聲,接著是桌椅橫飛中,一臉青腫的陸謙被林沖打出了府來。
“滾,你我今后再非兄弟。再讓我看見你,非打斷你狗腿不可。”
林沖的演技能打100分。
陸謙手捂著腫的好高的臉,腿腳似乎也有些不便。在林家外一直等著的高衙內幫閑,看林沖關上了門口,連忙上前攙扶陸謙。
“哎呦誒,陸虞侯,這是怎么了?”
陸謙也不答話,悶頭就往自家走,那幫閑回頭看著林家,心里知道陸謙是把差事辦砸了。想象一下高坎可能知道后的暴怒,禁不住頭疼。但看著現如今的陸謙,更是為他感覺著疼。
卻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跟高府就差著一條巷子的陸謙家門內,高坎現在就在陸謙家樓上,看門的是高坎的幫閑。看到陸謙模樣,就引著陸謙上樓,邊走嘴里還邊念叨著不好聽的話。卻不知道就這幾步遠的距離,那跟著陸謙一起去林沖家的幫閑,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陸謙看著前面帶路,還根本不知道身后已經發生了兇殺案的幫閑,手掌一翻,一把解腕刀已經拿在了手中。這是他在出門前就準備好的。
高坎這時候正在陸謙家二樓想著美事兒,身邊只有一條好狗,名富安者也。
聽見樓梯響也不以為然,現在還不到做運動的時候。
陸謙把手上的尸體往樓梯扶手上一搭,上前兩步,一把捂住前頭幫閑的碎嘴,刀子徑直從腰肌上斜插向上,再狠狠的一攪。鮮血立刻染濕了陸謙整個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