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某不將姓名告訴你,乃是我犯了大事,吃了死官司,不要說是與我稱兄道弟,便是知情不報都是要殺頭的。”陸謙站起身說道,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里頭是他身上僅有的五兩黃金,“錢是不多,但也夠你去東京一路上吃喝了。尋到徐教師,好生做個正經生意。都說你湯家祖傳一手打鐵煉兵的好手藝,東京城里可有的是錢多的貴人。”
五兩黃金,這足足占了陸謙身上三分之一的財產,但他丟的一點也不心疼。怎么說這也是他自林沖之后結實的第一個好漢啊。而且說真的,他的身份一點也不隱蔽,東京城內內外外必然已經貼滿了他的告示,這湯隆只要前往東京一趟,自然知道他是誰了。到時候他在湯隆心目中的形象該是如何偉大?這五兩金子花的值得。
“掌柜的,上面這廝的欠債都記在我賬上。”
陸謙走下樓,掌柜的一干人全都一臉巴結。陸謙懶得再跟他們說話,從包裹里掏出三錠銀子,有三十兩,“夠是不夠?”
“夠了,夠了。可要不得這么多。”
“那就先記著,還有明早呢。”
說把就讓小二把吃食給他包起來,然后拎起樸刀,向后院走去。陸謙要的不是上房,他心里頭的警惕性可沒丟下,隨時隨地準備著逃之夭夭。那后院的房間距離馬棚更近。
“又是一天!”
倒在床上,樸刀放在床邊,短刀放在被子里,三月份的天氣,夜里還是有點涼的。陸謙眼睛明亮嚇人,卻是沒什么困意。他在想著湯隆!
下樓的時候他對湯隆使了個‘偵察’,沒能看到具體的武力值,自覺的湯隆的身上散發著一層紅光。這破系統連個說明都沒有,湯隆身上泛起紅光是意味著湯隆不是他的對手嗎?他下樓后又看了一眼那掌柜的,卻又是灰色,他旁邊的小二是白色。
陸謙就只能認為紅色是比他遜色但有威脅的,白色是無威脅的,灰色是最垃圾的。連著用了三次偵察技能之后,技能就由亮變灰了。也即是說,陸謙現在就短時間里就只能用上三次技能。
就在這不知不覺中,陸謙睡過去了。一覺到天亮,當他推開房門,呼吸著清晨的空氣,準備擴張胸臂,疏松一下筋骨的時候,被門前杵著的一個漢子嚇了一跳。
“湯隆?你在我房前作甚?”
“小人無故得哥哥恩義,心中感激。今日要投奔東京,好歹再與哥哥見上一面,道一聲謝,我便自走!”
“江湖相逢便是有緣。你去到東京就好生度日吧,你我日后若是有緣,就江湖再見。”
陸謙再道:“只是江湖風波浪急,非是安穩久居之地。你還是安下心在京城做個營生吧。”
陸謙已經換了21世紀內核,他知道什么叫放長線釣大魚,知道什么叫邀買人心。現在他不急,等到湯隆知道他的身份了,等到他日后豎起桿子打出名聲了,這種人就是陸謙夾帶里的人。
“哥哥……”
湯隆受感動了。他又不是傻diao,知道陸謙的勸誡是為了他好。江湖不是官場,不是尋常百姓生活。江湖相逢便是有緣,這沒什么說的。但湯隆到東京去投奔徐寧,那就是從良為民了。除非再犯了了不得的罪錯,陸謙與他是沒理由再見面的,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這話也是告訴湯隆,他身上犯得事兒真真不小,這輩子是沒辦法再從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