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唐是真餓了,打昨日黃昏被捕,到現在只吃了陸謙包裹里剩下的倆包子。但他這時候卻很是慎重,別看他年紀不很大,這些年里河北山東跑了無數遍,江湖經驗卻是一等一豐富。進店之后就把眼睛亂瞄,因為這店中只有他們倆作客。端起酒碗是只把舌頭輕輕點了一點。
陸謙也很清楚在莘縣向東就是孟州,孟州的駐扎禁軍他是不在乎,但孟州十字坡的孫二娘人肉包子連鎖店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
酒肉端上桌面,劉唐是憑著江湖經驗來試,陸謙則直接放出了技能。
就看這桌子上的酒水都蒙上了一層艷紅色,這是大危險。
再看那適才的伙計,引陸謙、劉唐進店后,竟不知什么時候又到了店門前。陸謙心頭登時泛起那嗚嘟嘟的怒火。
想那武二在十字坡都是用言語戲謔了孫二娘后才遭的下手,這倆賊男女,竟然半句話不說就下黑手。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可想而知,遭了藥后會是什么樣一個下場了。
陸謙怒火起的爆裂,劉唐都還沒確定,一把樸刀就將那店伙計捅穿了去,然后陸謙三步并作兩步,拔起腰刀就將那婦人砍做了兩截。
劉唐是倏然一驚,“哥哥,這酒中……”
“這等賊子就是該殺。”
連殺兩人,陸謙心頭怒火尤勝,握著腰刀就往店后闖去,迎面就撞到一個聽得前面聲響趕來的婦人,再是一刀兩斷。
劉唐這時已經提刀趕了來,灶房里一人也沒有,只是見灶邊梁上掛著兩條人腿。
劉唐立刻怒不可遏,伸手拿起灶上的油燈,就要放火燒了這黑店。陸謙攔住了他,“且搜上一搜,此處狹小,斷無分人尸身的道理。這伙賊男女不是另有他地,就是此地隱有暗室。”
殺人,分尸,吃人,這等惡毒行徑比之單純的害人黑店尤要惡劣之極。陸謙如果還是21世紀的張乾,只看到那梁上懸掛的兩條人腿,就已經腹內顛倒翻滾,吐得一塌糊涂了。可現在的他卻還能很冷靜的思考,這多虧了他融合了陸謙的記憶。那種融合后,強大的不僅僅是陸謙的武力,更是他的心靈。
灶房不大,陸謙和潑著一條腿的劉唐沒用多久就摸到了一個鍋口大的木板,掀開來看,一股不怎么好聞的氣味直沖陸謙、劉唐的口鼻。
“兄弟且在上面等候。”不待劉唐反應,陸謙就握著腰刀跳下了洞口。
說真的,陸謙下來的時候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保不準這底下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間地獄。
人頭、人皮、腿腳之類的,就像是后世鹵豬蹄、羊蹄那樣,成鍋成桶的。
但是沒有,這里還是比較干凈的。沒有人頭人皮,也沒有成筐的人手人腳。當然骨頭是少不了的,成筐的白凈骨頭,剔的不帶一點皮肉,堆在暗室一角。
而那最里面竟還有一個人伏在案子上,點著油燈在剃著骨頭。上頭的殺戮他是一點沒聽到,但現在一個人活生生的下了暗室,他知道驚覺。
先是把手中剔肉刀向陸謙投來,然后就從墻邊取下一口樸刀,“甚人敢來此探望?”
陸謙一刀磕飛了那人樸刀,然后一腳狠狠將人踢起,撞到了身后墻壁上。如是提著一只死狗送上那洞口,劉唐拿刀架在那人脖子上,“你等食人禽獸是甚來路?可曉得母夜叉孫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