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之前在東京做官,雖然多行走于殿帥府,卻也知道這‘王道人’的名號。此人姓甚名誰一概不知,每每作案都是以游方道人面目示人,尋那有家業之門,言說善曉陰陽,能識風水。而后每每害得一家人性命,事后卷走錢財,只留下這王道人三字。”
“今日若非那小廝多嘴,為兄還想不到這一處。”
“若這個王道人就是某口中的那個惡道,……”陸謙話下的意思不言而喻。這今日剛死的張家老主母怕只會是一個開頭。
劉唐、韓伯龍對視一眼,這等惡道,綠林中還真大有人在。如文的賺不了,大不了亮出刀槍廝殺上一場,事后一把火燒了就是。
“如果真是那惡道,咱們于這張家了結了一禍害,墳庵自然使得。”劉唐臉上露出喜色,他腿上的傷口實在不易顛簸,韓伯龍也是如此。
四月的天氣已經發熱,再在路上顛簸,風塵仆仆,傷口怕真的會生變。
這年月沒有消炎藥,刀劍傷死在傷口發炎的不比直接死在刀劍之下的少多少了。金瘡藥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陸謙內心里是很好奇神醫安道全的真實水準的。
月上中天,陸謙被守夜的劉唐喚醒,韓伯龍也睜開了雙眼。
“走。”
三人對視了一眼,陸謙一提樸刀,率先說道。
三人三把刀,誰都不愿留下。劉唐腿腳不方便,韓伯龍肩頭有傷,但誰也不愿意留守。
陸謙本準備看能否偷襲那道人,現在看是只能來硬的了,還好有劉唐、韓伯龍在,——即便這兩人身上有傷,三人合力卻也不怕王道人寶劍鋒利。
先前殺那十字坡后,屬性欄亮了起來,也被陸謙毫不猶豫的點在了武力上。然后他感到了一股熱流在身體內激蕩,手臂似乎又增了兩分力氣。
之前他穿越第一天時連點了五下,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甚至懷疑自己點了智慧后,這腦袋是不是會感覺到一種靈光了?
鬼系統,破系統。倒是方便上手,輕松易懂。陸謙猛力蹬地,兩腳在墻壁上連點,手臂一伸都整個越過了墻頭,摁在墻上輕易的翻了上去,這家那不到六尺的院墻根本就攔不住他,讓陸謙體會了一把‘跑酷’高手的感覺。
就是那劉唐被下面的韓伯龍雙臂一送,人都扒在了墻頭上,徑直跳了下去,單腿著地,半點不費力氣。韓伯龍就更不用說了。
王道人就宿在蜈蚣嶺墳庵,張太公不合留他在莊上,因請他來這里墳上觀看地理,被他說誘,又留他住了幾日,現在禍事就來了。
行不到兩十里,早望見一座高嶺。三人趁著月明,一步步上嶺來,料道是三更天色。立在嶺頭上看時,明月高懸,照得嶺上草木光輝。
正看之間,只聽得前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三人隱在旁邊,就看到一個小廝挑著燈籠從前面林子里走來,徑直投下嶺去了。想是來報喪的!
陸謙料的那墳庵就在前面樹林中,三人悄悄走去,就聽到有人暢笑聲。
“這惡道,張太公好心留他,現如今喪了主母,他竟然如此暢快,此事必然與他有關。”
劉唐立時惱道。
走過林子那邊去看,只見松樹林中,傍山一座墳庵,約有十數間草屋,推開著兩扇小窗,一個先生在那窗前看月暢笑。
“好個鳥賊,這山間林下,出家人竟做這等爛心肝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