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爺。觀察,禍事矣,禍事矣。”
何濤的一心腹,回首望見無數大漢舉著刀槍向著宋寨沖來,而剛剛還有點秩序的數百敗兵立刻亂了套,如那受驚的馬羊,是只想著向前涌進營里。什么身份,什么貴賤,這一刻在這時候是全做了虛假。何濤這心腹背著何濤本是要進大營,現在卻被前涌的敗兵包裹。這心腹身材高大,不如此怎么來背負何濤。于那敗兵群中一眼就看到被敗兵沖散的營內官軍陣列。
這一瞬間里,何濤也顧不得裝昏,在心腹背上挺腰抬頭,前前后后這么一看,真想人就如此這樣的死過去。
“禍事,大禍事。”今夜里他就算能逃過一劫,來日也必吃官司。
而此時的蔣磊,人都做傻子一般,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那先前的得意洋洋,全付之東流。“何濤,賊子,賊子。我誓必殺汝!”
高大心腹背上的何濤在一干敗軍中就似鶴立雞群,一眼被蔣磊看到,那是萬千恨意,錯非手中沒有弓箭,否則必一箭射殺了去。
“休要生亂,把刀槍對外,刀槍對外,敢有沖陣的,一律殺了。放箭,快給我放箭。”
蔣磊胸中無盡的憤怒都對著何濤釋放了去,一聲大吼后人倒是定下了神來,急忙大喊著下令,但如此亂的局面下,還有喬裝嘍啰興風作浪,這般命令怎能傳入士兵的耳朵中。
何濤臉色更見蠟白,蔣磊話說的這般直白,自己前途……,堪憂,堪憂啊。
只是何濤的臉色很快就不僅是‘堪憂’了,因為潛伏在敗兵中的嘍啰們開始生事了。
說真的,這撮人的數量并不多,攏共十幾人。但就這十幾人中,有人做了件大事。一嘍啰湊巧撿了一張弓箭,地上還有幾支箭矢。他就朝著大聲吆喝的蔣磊射去了一箭!何濤就親眼看著蔣磊眼窩里挨了一箭,整個人一聲不吭的就倒了下去。雖然那嘍啰也最終被湮沒在了人群中。
陸謙頂著木牌一路沖到宋軍營寨,期間生怕被神臂弓給集火秒殺,卻不想除了寥寥幾波箭矢落下,這一路殺到寨門前,竟是超乎想象的順利。
揮刀砍殺三五個兵丁,那宋軍人就一窩哄的向后逃竄。整個過程順利無比,無盡的驚喜把他腦子都沖暈了。期間他經驗值上漲了一截,都不知曉。
“棄械投降,降者不殺!”
從來沒想過,這一陣只是兩三刻鐘不到,兩千人的一個大寨就被陸謙徹底蕩平。
看著已死去的蔣磊尸首,還有被俘的何濤,再看著外頭跪著的一大片黑壓壓人頭,陸謙自己也如是在夢中。
可惜那射殺蔣磊的嘍啰已經死在亂軍中,否則陸謙必會重謝他。而即便是如此,這嘍啰的撫恤也絕不會只有五十貫錢。
蔣磊的大帳內,如今換了新主人。陸謙坐在大椅上,看著下方一身狼狽的何濤,好不可笑。
“你這廝,真真是不走正道。為逃避罪責竟演那苦肉計,可惜這計策卻買不得爺爺高興。”
何濤旁邊還跪著一大漢,正是那何濤的心腹,現如今買了何濤,只求活命。
“哥哥,這廝就是一個詐害百姓的蠢蟲!濟州上下恨他入骨者甚多。就是把他碎尸萬段,也不能解人仇恨。”
阮小七一腳踢了何濤一個跟頭,陸謙也不阻攔,反正現如今梁山連黃安、蔣磊都殺了,還需要放一個觀察前去州府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