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此時天色已在放亮。
黨世雄騎在一匹黃驃健馬上,手持大刀,向著薛永‘逃竄’方向一指,兩個營的禁軍就方向一邊,東寨也再不去多看一眼,沖著薛永的尾巴就直追過去。
這一追可謂是放心大膽。上到黨世雄,下到一小兵,皆以為勝券在握。卻哪里能料到前方還有一支三倍于己身的兵馬在埋伏著,等待著他們上鉤。
天空的色彩已沒有先前青了,但視線依舊有些朦朧,就好比北方夏季四五點時候的天色,離得太遠都叫人看不清晰。
四個營的人馬也沒做精心的隱藏,除最遠的那個要堵住追兵的退路外,其余三個營的站位近乎是一個品字型。
南北兩個營都伏身在道路兩旁的田畝中,梁山人馬衣著打扮盡是青灰色,如此時辰遠遠望去,真的難以發現。而兜底兒的那個營,如今已經列陣以待,只要黨世雄他們跟著薛永一直追去。繞過一片起伏的土崗,一眼就可看到。
在土崗的側方。韓伯龍帶著親衛營的右都和前都潛伏著,后者是山寨里最精銳的一批弓弩手,人數還不滿百。梁山全部的神臂弓和能拉力一石硬弓且能射出準頭的弓手,全在其中。
如此計劃甚是隱蔽。便是薛永部中,也只是薛永一人知曉整個計劃。這是防止有人被俘,向黨世雄泄露了消息。
當薛永部人馬看到前方方陣的時候,不少人都驚呼了起來。只以為是被包圍了。但定目再一看去,那當頭打著的旗號明顯就是梁山的么。很多人又發出一陣歡呼。他們如是一條長蛇,在列陣以待的梁山人馬前繞過。而追來的宋軍,當他們看到前方一個整整齊齊的方陣聳立的時候,人人驚呼之余也盡數茫然,就連黨世雄都懵逼,一臉的不知所措。
這梁山的人馬怎么跑到自己的后面去了?
“放箭!”
韓伯龍一聲令下,‘嗖嗖’的箭矢破空聲就傳入了宋軍的耳朵。很多人來不及遮擋,就被一片箭雨覆蓋。只是這支禁軍人人披甲,箭矢落在頭上,除是極倒霉的,被箭頭插中了脖頸、臉面要害處,才會身亡重傷,其他人頂多被箭頭刺破點皮肉。將手一掃盔甲上的插著的箭矢,那都不怎的影響戰力發揮。
可是這卻不包括神臂弓。如此短距離,就是那把防護力發揮到極致的六十斤步人甲,也斷然抵擋不住神臂弓的穿透。
被二十架神臂弓集火攢射的黨世雄,整個人在中箭的瞬間,都被箭矢帶飛出了馬背。矯健的黃驃馬也被箭矢射中,迸出鮮紅的血花,凄厲的哀鳴一聲后,摔倒地上。
黨世雄人至少被一半箭矢命中,整個人還沒落地,就死的不能再死。
陸謙耳邊聽到了‘叮當’一聲的系統提示音,可他現在連看的功夫都沒,立即命人擂響軍鼓,吹動號角。臉上的喜色是遮都遮不住,這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快,快,與我大呼,黨世雄已死,黨世雄已死。放下刀兵,降者不殺……”
“宋將已死,宋將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