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獨龍崗想的只是盡快撞入梁山軍中,攪作一團,叫后者放不起箭弩來。然后把陸謙生擒活捉了來。
片刻的時間,彼此距離再縮短了五十步,前方兩個都的肉搏兵把隊列貼得更密,其后的神臂弓手已經散了開來,三五人一伙,只等著在混戰中尋找機會,集火對方將領,或是旗手什么的。而弓箭手則彎弓搭箭——
“嘎吱嘎吱”的弓弦緊繃聲中,一張張硬弓被挽成了滿月狀,每一名弓箭手都神情肅然,兩眼微瞇,銳利的目光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斜上方。
“放——”
凄厲的口哨聲音傳來,卻是梁山壯大了后,陸謙叫人趕制出了一批銅口哨,下發到各頭領頭目的手中。
“咻——”
“咻——”
前后都一百五六十名步弓手同時松開右手,弓弦響處,刺耳的銳嘯聲劃破長空。一支支鋒銳的雕翎箭帶著冰寒的殺機,瞬時飛臨到獨龍崗陣營上空,然后像雨點般惡狠狠地扎下。
慘叫聲此起彼伏。但獨龍崗的人馬還在向前。
很快,第二波箭矢便再次落到了他們的頭上。二三百名沖鋒的健勇莊客倒下的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箭矢對于缺乏防護的部隊,有著巨大的殺傷力。事實上對付眼前的隊伍,梁山弓手更應該使用的是三五錢的輕箭。可那種箭矢在現如今的梁山上已經找不到了。七錢的箭矢就是最輕的,再上的就是一兩重的箭矢和之上的破甲箭矢了。
敵近二十步,陸謙把手一揮,積累的鼓聲登時敲響。已披掛上鐵甲,列陣一線的韓伯龍,聞到后立刻振臂一呼。“虎--“
“虎——”眾人接著大喝,再繼續喝呼道:“虎——”
“虎——”
士卒們連喊三聲后,鼓聲大急,左右兩都人馬全線開始小跑,跳動的鐵甲葉片映著陽光,閃動著無數光點。陸謙身邊的戰鼓急快的擂動,兩個都的人馬保持著完整的偃月陣線,如一支鐵箍搗入那爛泥漿中。
獨龍崗的健勇也在嚎叫聲中奮起余勇,同樣大聲吶喊,長槍紛紛放平,大刀舉起,往梁山人馬迎去,但是他們早就沒什么陣列,兵線一段稀疏一段密集,相互一撞,仿佛是一座沙灘上搭起的草房,被海浪一卷,就稀里嘩啦的垮下了。
兩三只刀槍同時招呼來,縱是再了得的莊客也只是莊客,如何能應付的下?
喊殺聲一下便大了起來,人叢之中,刀光閃爍,鮮血迸流。
彪悍的韓伯龍身先士卒,梁山人馬有頭領帶陣,本就高昂的士氣更是迸發,戮力向前。
他們中或許有人會死在這一仗上,可他們相信自己的家人必然會收到山寨不菲的撫恤。陸謙親衛營里收入的人馬,不僅一個個人高馬大,而且更是對陸謙忠心。他們的身世背景多被調查清楚,很多人受過陸謙的好處。現在訴苦大會是用不到他們頭上了,但每月中還是要開兩次大會的,那說的就多是家中的變化了,對比過去展望未來,如此是很能提高他們凝聚力的。這般的人苦練之后,身披鐵甲的他們戰斗力顯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