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的眾多官吏對此也深以為然,知縣老爺分析的是真透徹,有水準。這卻不是吹捧!
現如今著急的是那獨龍崗人。他清河縣,只管坐在城頭觀風景即可!
而話說這清河與陽谷的間距雖是極近的,但五里口在清河南,而獨龍崗在陽谷被,這距離便有點長了。直到次日黃昏時候,幾匹累的要口吐白沫的馬匹馱著風塵仆仆的騎手,方才奔到了祝家莊與扈家莊。
第二日清早便是那杜興也趕回了李家莊。
李應的孩兒年紀尚小,其夫人年紀也不很大,是正經的婦道人家,這舞刀弄槍的是半點不知。杜興出示了李應的手書,李夫人便放開大權叫鬼臉兒盡去施展。
且不說李家莊再度起了刀兵,那邊的祝朝奉與扈太公也已經見面。這祝朝奉并不是真的就叫這個名兒,他姓祝名璞,“朝奉”乃是因祝家富豪力強,而受人的尊稱。可不是那朝奉郎和朝奉大夫的緣故,那前者是北宋正六品的官兒,后者是正五品的官兒。可不是祝璞能受用的。而扈太公這么個稱呼卻是民間更貫見的,也可證明來這扈家實力是不如祝家的。
先前所謂的山莊聯保,也只是三個莊子的主家彼此交好,又相互吃不掉對方,由此而已。更似一個互不侵犯的和平協議!只是祝家與扈家結了姻親,李家莊就寂寞了。
先前祝家和扈家的人馬不聽李應言語,撩撥那梁山水泊,以至于打了大敗仗,損失慘重,現在派人回來求援。祝璞和扈太公雖然是心疼又懊惱,去也無奈,只得盡起刀兵來。幸好那李家莊也遣人來報說都管杜興已經回轉,也在點起兵馬。
如此這李家莊再出五百,扈家莊也再起五百,祝家莊使出了吃奶力氣,要點齊兩千人。三莊齊心合力,合計三千人馬,為首的是祝龍,扈三娘、杜興做副。
人馬調撥非是一日時間便可成的。祝家、扈家聚在一起,說起來這事兒,卻是愁眉不展。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祝璞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要是那祝虎祝彪現就在他面前,看他不用竹鞭狠狠地抽打他兩人。卻是忘了自己在祝虎祝彪鬧騰李應的時候,還是毫不猶豫的站到了兒子的這邊。
今日這般禍事,全是這倆混賬所至,卻也有他的縱容之過。
那李應先前就于他們二人有過私議:與梁山泊硬拼對仗,乃下下策也。三莊人馬最好與梁山泊是井水不犯河水,只需梁山泊稍作抑制,做些樣子來,現出來三莊的效應來即可。屆時三莊可奉上糧草做補。
不然,這山莊人馬且不去想吃了敗仗后如何收場,只說這三莊打贏了。那便要想一想,他們將那梁山鏟平了之后,會叫京東禁軍怎么來看?會叫官府又怎么看?好家伙,原來這三莊竟是比接連打敗官軍精銳的梁山泊都厲害,豈能不防?
這不是自討苦吃,自取滅亡嗎?何苦來哉?
李應的肺腑之言,叫祝璞與扈太公盡是認可。這還只是打贏了,若是打輸了呢?兩邊會不會有血仇結下?那梁山泊大軍如果直壓獨龍崗來,他們三莊安能抵擋住?到時候便不是家破人亡,也損失極其慘重。得不償失啊!
但是,兩人年紀都大了,耳根子軟了,特別是祝璞,經不住兒子勸。如此便改了與李應商定的應對,等到祝家兄弟打出那開罪梁山泊的旗號來時,叫李應大感意外。但現在,事后諸葛,這倆老頭子,特別是那祝璞,心中是后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