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來左右的人數并不多,最初只有七八人。
僅只一個都的兵力,前后拉的太長,且是左右分列,根本不可能一聲哨響,瞬間便集結完畢。如果不是凄厲的哨聲傳遍了右都,保不準后頭的人已經在逃跑了,前面的人還在不知所措。
亂糟糟沖來的伏兵半點不為這凄厲的哨聲驚醒,現下里他們內心的優越感著實太高了,叫沖下的人忽視掉了那迎頭撞上來的敵人。
后者是那樣的少!
“嗖嗖……”跑了不遠,箭矢呼嘯而出,帶著一路的厲嘯聲,撕破炙熱的陽光,“唰……唰……唰……”的落下。
萬幸那不是神臂弓,而是土兵練勇所用的獵弓,上百支箭矢扎下,乍然一看,甚是驚人。
就像一群殺人狂蜂撲面襲來。
周春來手中并無團牌,他只把頭一低,兜鍪能保護住他的頭面。就感覺著耳邊傳來叮當幾聲,頭戴有點震蕩,頭盔仿佛就是被打來的石子給砸中。但下一瞬間他就忍不住叫了一聲,卻是左手面被支箭矢扎中,幸虧護腕向前連帶的有有片皮革【話說漢風不曉得那是不是有專業稱呼,只不愿意去查了,碼字碼的頭暈】,那箭矢扎頭皮革后只是竄出一點。固然手面啦啦流血,可無大的影響。
在周春來悶頭前沖的時候,他左右也紛紛有慘叫聲傳來,但沒人掉隊。第三營的裝備固然比不得親衛營,可相當一部分人也都是披甲的。周春來本人周邊士卒更多數披甲。
否則伏兵縱然用的是破爛獵弓,對于沒穿鎧甲的人馬來,也是一場噩夢。
“殺——”
伏兵的箭矢重點聚集在周春來一伙兒身上,現在周春來身邊已有十五六人,但沒披掛甲衣的也就兩三個,吸引了大部分的箭矢,卻是更有利于右都其他人馬的匯聚了。
周春來大吼著,箭矢嗖嗖的從他身邊掠過。胸前、護臂都有箭矢扎中,但也都沒破防。
只是叫周春來抖了兩個激靈,后背寒毛豎起一片來。近了,更近了。周春來怒吼一聲,猛的加速,一頭撞進了伏兵群當中。
周春來揮刀向著對面的土兵捅去,一點也沒忐忑,他不是沒殺過人,只是有段時間沒打過這樣的爛仗了。現在的梁山人馬已經正規化,特別是主戰營伍。如果可以他也更愿意列陣而戰。
不過這卻是周春來首次以頭首的身份,引導人馬展開局部廝殺。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現在的時候,魯智深根本就無法管到自己,相反自己還需要為魯智深聚集兵力爭取時間。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伏兵究竟有多少,又是從哪兒來。
可以說,這樣的戰斗是周春來夢寐已久了許久許久的渴望,但現實與夢想總歸有差別的。周春來指揮的人馬不是一個營,而僅是一個都,還是亂的一團糟的都。萬幸,他所面對的敵人也混亂的和一鍋粥相仿。
與周大明一樣,周春來的武力只是一般,他不能跟魯頭領、林頭領那樣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可他并不膽怯!
周春來推著被他刀子捅個透徹的土兵撞翻了其身后一堆人,抽出刀子在手,濕漉漉的鮮血灑在刀柄上,叫刀把顯得有幾分滑膩,他只是把刀刃順勢往前一抹,便切斷了第二個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