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梁山賊倒是叫他出乎意料,本人為連環馬出擊,必然是勢若破竹,一舉蕩滌的。不想賊寇竟也想出了一妙法。這先前派出的三百連環馬,沖擊一陣后都陷入困境了,竟不能徹底將賊寇正面防線完全破開,反而自己難動彈了。
陸謙以盾車對騎兵,這是呼延灼想都想不到的。平心而論,不失為一妙策。雖然一組組的連環馬直沖撞上那盾車,的的確確是撞碎撞散了。但連環馬的速度也停下來了,且損失不小。
看到大批的披甲賊兵蜂擁圍殺鐵騎,呼延灼再叫人吹號擂鼓來,就看到號角鼓聲中,小二百具裝鐵騎,奮揚四蹄,沖著戰場奔去。這些鐵騎可是無有連環,正好彌補連環馬轉向不便,不易照顧側后之缺陷。
呼延灼沒有將手中的三千具裝鐵騎徹底的連環化,留下一部分如這般,只是謹慎起見。卻不想現在真的發揮出了作用。
宋軍兩翼的連環馬也出動了,只不再是十人馬一連環,呼延灼傳令下去,讓他們一隊人分二。認為如此來可叫他們更靈活一些。
中軍的連環馬更是再起一波,變成三人一連環,緊隨其后,再起波濤,向著陸謙前軍沖去。
馬蹄聲響,長驅直入。
自有股一往無前之勢。宛如一柄巨斧,被巨人揮舞,向那一輛輛盾車所組成的‘大樹’砍去,擋著披靡。
那么的義無反顧!
“噗嗤——”雪亮的槍刃從一個具裝鐵騎的胸膛戳入,也是李袞力猛,標槍穿透重甲,直將那人撞下馬來。李袞卻是半點都沒再去瞧看一眼,揮舞著一條骨朵,從側面一擊搗在一鐵騎側面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楚無比的傳入李袞耳朵。那馬兒一聲哀鳴倒在了地上,馬背上的騎兵仿佛一鐵罐砸在地上,整個人都也不動,似都昏死了。可李袞還是再揮起那條骨朵,如一根稻草樣兒,狠狠砸在那騎兵的鐵兜鍪上。不管是否鐵面遮擋,白白的腦漿混著鮮血流淌了來。
退無可退,進又不得進的頭批連環馬,被盾車后隱藏的梁山軍甲兵飛快的絞殺著。
而他們又是梁山軍阻擋具裝鐵騎的第一道防線,速度破受影響的具裝鐵騎,和欲躲避而不得的連環馬甲兵,面對長短配合得益的梁山軍甲士時候,那就是待在的豬羊。便就是呼延灼立刻派上的一二百單身具裝鐵騎,失去了一往無前的速度之后,也戰斗力銳減。
只是不長時候,不少被連環所累的具裝鐵騎,就如同一顆顆樹木一樣,被手持利斧的梁山軍,一個個砍伐在地上。
這些耗費之巨可謂屹立在冷兵器時代頂端的具裝鐵騎,真正的用武之地,只在于一望無垠的闊野之上的正面撞陣。他們就是冷兵器時代的坦克,犧牲了騎兵最大的長處——速度,而換取了無匹的正面沖擊力。
但也就好比坦克,在地勢地形變幻之后,在崎嶇的山路或是那淤泥沼澤面前,每每就變得自廢武功嘍。
第一波連環馬沖擊褪去,第二波具裝鐵騎殺到,亦不能成功,再一波連環馬沖鋒,還是被擋。當兩刻鐘的時間不到,沖鋒的兩撥連環馬并具裝鐵騎已然潰不成軍,單體的具裝鐵騎都開始兜轉馬頭時候,呼延灼、韓滔、彭玘盡數面色嚴肅了,而后陣觀陣的梁山軍兵將歡呼大起。
他們勝了!
呼延灼如同當頭挨了一棒,“京畿近地,天子肘掖,怎得有如此巨寇?”任他再視梁山泊為大敵,也是意想不到。這距離東京城只三百里距離的梁山泊里,這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的水陸交通要地,怎么就能出現這般厲害的賊寇?這天下又怎么會有如此了得的匪人?
韓滔、彭玘二將就更是一邊氣急敗壞,一邊感到無法置信。“叵耐這般匪寇縱西軍精銳難比,怎的,怎的……就落草水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