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感慨彭玘的厄運,又對扈成另眼相看。這廝兒真心有決斷,下手就不留情面。
日后就彭玘所述,他當日好不容易在亂軍中脫身,打馬狂奔,也難辨方向。奔走了一段距離,正是馬力耗盡時候,看到扈成一伙人正在放馬。他重金夠得的兩匹寶馬,扈成寶貴著呢。
在莊上圈了一片地,每日里就讓馬兒撒奔。
彭玘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匹良駿,只想著是正瞌睡呢來了個枕頭,就去索馬,還表明身份叫他們安心。哪知道扈成一聽他是穎州團練使,二看他渾身狼狽,坐騎、衣甲上盡血跡斑斑,當即就猜到他是敗陣的官軍。且又知曉潁州團練使彭玘是呼延灼至交之一,如何還猜不出是呼延灼吃了敗仗?還是慘敗。當即就招呼隨從來捉他。
卻是要拿他做個見面禮,好叫陸謙高抬貴手。
天目將一身武藝比起呼延灼來是差了不少,卻不能三五下打到飛天虎。等到扈三娘來到,彭玘就更慌亂了。扈三娘暗從戰袍下取出紅綿套索,上有許多個金鉤,待欺近那彭玘,扭過身軀,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親切,彭玘措手不及,早拖下馬來。扈成喝叫眾隨從一發向前,把彭玘捉了。
陸謙還記得原著上梁山泊大戰呼延灼的時候,一丈青就是在陣上捉了一員戰將的,只是不知道是韓滔還是彭玘。眼下水滸已變幻了一個模樣兒,卻不料還是有人吃扈三娘擒拿。
他眼睛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朱貴,旱地忽略此刻也無話可說。這扈家莊不僅來得及時,竟然還備了好大一份厚禮,這責罰的話還如何說好?
再看著跪在面前的扈成,和有些扭捏賠罪的扈三娘,陸謙吐出一口氣,將二人扶起:“賢兄妹且起了。此章就此掀過,江湖問路不問心。相交雖易,想知卻難,且行且珍惜吧。”
抬手就叫朱貴引他二人下去。
朱貴自以為扈成會與他妹子就此離開大營,卻不料這人竟厚下臉皮住了下,無奈只好將他兄妹一行安頓到彭玘隔壁。那彭玘來日就送回大寨,倒不擔憂兩邊沖突。
“哥哥,既求得陸大頭領寬容,我們還留在這里作甚?”別說朱貴不了解,就是扈三娘也不理解扈成的想法。這一章好不容易叫人給掀過了去,還留在人眼皮底下作甚?招惹人討厭么?
“三娘休要急切。為兄這是要親眼看一看梁山軍的繳獲。”這次擒拿彭玘,那于扈成來說自是走一步是一步,先賣好梁山泊,解決了燃眉之急再說。可是在朝廷看來卻是罪大惡極,屬于十惡不赦這一類的了。也就是說扈家莊這一回是徹徹底底上了梁山泊的賊船,再難回頭了。
如此扈成不親眼看一看梁山泊的真正實力,他心里沒底兒啊。
“妹子啊。狡兔三窟,我扈家除了獨龍崗,還要另想他路啊。這梁山泊若是外強中干,扈家就必須早做打算了……”真以為朝廷敗了一次就能作罷么?那皇帝指揮派遣更多地兵馬,再一次來剿滅他們。
梁山泊不是久留之地啊。
扈成有點心疼的看著扈三娘,如此的話,他一成家立業的大男人自沒什么,可憐扈三娘這個沒出門的閨女就真的給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