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要害我父子?”張伯奮怒目圓睜,脖頸見暴起青筋,仿佛是一條條蛟龍。
“唉。”這時候說甚都已經晚了。張叔夜只望梁山賊子能給自己一個痛快,亦要叫自己先死。
張伯奮卻雙手攥緊了鐵棒,即便是死,那也是要拖幾個做墊背。“如有來生,我必叫蔡京狗賊好瞧……”有一個張叔夜這般的老爹,張伯奮的腦子可不笨拙。很快就找到了最大嫌疑人。以蔡京的權勢,招攏一個內侍,還不是手到擒來?
“怪不得中旨來的這般快速,怪不得此遭未聽聞那奸相作梗,怪不得只被發配滄州……”張叔夜這時候終于想明白了。怕是東京城里沒什么‘神仙’來出手相救自己,只不過是蔡京在順水推舟罷了。可惜已經晚了。
最大的一艘舫船上,陸謙看著手持鐵棒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張伯奮,朗聲一笑:“張家大郎何須做那無謂之舉?如今你便是有霸王之勇,亦難逃厄運,何不束手就擒?省的傷了彼此臉面。”
張伯奮冷笑一聲,將手中鐵棒一指陸謙,“要我張伯奮束手就擒,賊廝癡心妄想。休再多言,廝殺就是。”
張伯奮在陸謙眼中,渾身都閃耀著一層大紅光澤,頭頂的氣柱更是紅的發黑。
可他只是把手一把,一隊神臂弓手出列,一支支勁弩指著張伯奮。
“蘇子有言: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你一意孤行,莫不是叫汝父,白發人送黑發人乎?”
“以張太守之明睿,豈不知道陸謙能今日在此等候到汝父子,是出自何故?如此何妨不到山上一敘?即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亦當忍辱負重,茍全性命,留的有用之身,好做來日圖謀。何必要做無謂之犧牲呢?”
陸謙一席話叫張叔夜增大了眼睛,他看著陸謙的眼神多出了一抹驚奇。卻是這眼前之人與他想象中的有太多的不同。“陸頭領好一張巧嘴,真巧舌如簧。”
“哈哈……”陸謙聽了笑的甚是開心,他兩輩子加在一塊都活小三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夸他嘴巧會說話的。
上輩子,誰還不知道他張乾是大大老實人吶。
“張太守,張大公子,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