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這般,老夫愿當眾賠罪。只懇求神醫發發慈悲,勿要記掛于心,施展援手,救救老夫孫兒兒媳性命。我孫家當感恩戴德,永世不敢忘。”
這孫老員外說著就要跪倒地上,叫安道全慌忙攙扶。“老員外言重了,言重了。孫家這些年,每每積善行德,與安某人休說無有半點冤仇,如是方便,于情于理,我都要盡力而為。”
“只是……,這,這,實在是不方便啊。”
做了半輩子大夫,安道全很理解病人之心理。一些事兒,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他可所謀甚大,卻是要拿捏一二,否則日后麻煩不小。
嘩的一下,不僅僅是孫家家主跪下了,他兩個兒子,也全跪下了。其長子至今僅有兩女,次子僅有一女,兩人都是做夢都想有兒子。現在一個當了侄子的大伯也是不錯,另一個都要給安道全磕頭了。
如此拿捏了一番,安道全才道出自己的辦法,在場人等,包括一干杏林名醫,在聽到他口中吐出的‘開膛破肚’四字之后,全都傻了眼,化作了木雕泥塑。
“荒唐……”當即就有一個名氣只比安道全低上那么一點的大夫喝斥出聲音來,隨后幾個金陵城內的知名大夫紛紛結束了自己膛口結舌的狀態,加入了叱責聲中。
安道全卻是半點不覺得意外,對自己還呆滯中的孫老員外一拱手,做苦笑道:“老員外也是看到了,非是小可不愿,實乃……”話音收住,只做一聲長嘆。安道全再度拱手,拔腿就向外踱去。這姿態必須是要拿捏好的。
“神醫留步。”
安道全走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卻始終豎著耳朵靜聽身后叫喚。那果然是如此。孫老員外眼看安道全毫不停留的就要離去,再也不做遲疑,喚住了他。
“老員外三思。”看到孫老員外叫住了安道全,一干金陵名醫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當即就有就說道。
只可惜這句話贏來的卻是孫老員外父子三人的冷笑。
MMP啊。老子兒媳/弟媳/媳婦都馬上要完了嗎,你們這群狗才廢物半點法子也沒。人家安神醫的法子雖然很荒誕很叫人不敢相信,但最起碼還有一絲可能。三人都非白癡,最起碼的斷定還是有的。那安道全若非有些把握,何至于敢放口‘開膛破肚’?他是活膩歪了,尋死的么?
這邊安道全已經叫人清理出一干凈房間,自己以熱水凈手,再用酒精擦手。刀子、針線亦都叫人取沸水置火上滾煮。以自己配出的麻沸散叫那少夫人服送下。
之后就真正的開膛破肚,取出嬰兒,割斷臍帶,再以羊腸線縫合傷口,以藥膏覆抹。
所有動作,雖然生疏,但還好連貫,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