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怎樣的人才會這般歡天喜地的與他人去做墊腳石?又該是怎樣的傻瓜才把親友往火坑里送?諸將在這官場上打混多年,今日宣贊這樣的傻瓜,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有了這號大傻瓜做墊腳,其他諸將亦紛紛出謀獻計。
“好叫太尉知曉,小人素聞這梁山泊不遠的青州府里有一戰將,姓花名榮,人送綽號小李廣。擅使一桿長槍,端的神出鬼沒;更有的一手好箭法,天下難逢敵手。”這第二個站出之人卻不是別人,而是那程萬里。
在場諸人,除去何灌,最希望順順當當的剿滅梁山的,非他莫屬。
“只可惜了原來的青州兵馬總管秦明。這人綽號霹靂火,亦是齊魯之地首屈一指的悍將。當初諸州府并力會剿梁山泊之時,這人曾經與梁山泊的花和尚斗個不分上下。”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虎翼軍的都指揮使。蓋因為當初虎翼軍的都虞候魏烔,便是折在魯智深手下。而魏烔可是眾人皆知的猛將。“現下卻與那金槍班教師徐寧一同歸順了梁山泊。”
程萬里到底對梁山泊變化清楚,論點不是在做東京來的軍將可比的。只是如此的話說罷,叫廳堂內的一干人臉色盡不好看。就是宣贊亦打算稍后再叫心腹快馬加鞭趕去河東,務必讓他的好基友前來范縣的時候,多帶上幾位河東的好漢。
就比如那個同關勝一同屈沉蒲東的井木犴郝思文。宣贊與郝思文不曾相識,但卻聽聞關勝說起過一二。既然能得關勝看重,于宣贊看來,那郝思文也當不凡。畢竟他是知曉他這位好基友是多么的高傲的。
“下官就再舉薦一人。”程萬里肚子里的貨還沒掏完,頓了頓再道:“東昌府兵馬都監張清,彰德府人,虎騎出身,善會飛石打人,百發百中,人呼為沒羽箭。他兩名副將,一個喚做花項虎龔旺,渾身上刺著虎斑,脖項上吞著虎頭,馬上會使飛槍;一個喚做中箭虎丁得孫,面頰連項都有疤痕,馬上貫使飛叉。自從梁山泊賊兵不安后,曾多番與梁山泊賊子交鋒,飛石打的梁山泊賊將大頭目青面獸楊志好不狼狽。”楊志雖然沒在陣前斬將立威,但誰都曉得他是梁山泊大將。而且出身不凡,生就叫旁人高看了他一眼來。
程萬里接連向何灌推舉了兩人,最后再道出了這第三者。“此人卻是前濟州張太守家的二公子張仲熊。善使一根鐵棒,有萬夫不當之勇。自張太守與其家大郎沒于梁山賊寇之手后,吾聽聞張家二郎便無時無刻不思報仇之念。現下客居于東昌府,太尉只需一封書信,必能招至軍前效力。”
生平第一次,程萬里讓何灌覺得他還有所作用。只是這程萬里的眼光也只能達到這個地步了,再向下,比如鄆城的朱仝、雷橫二將,他就不知道了。那凌州西南的曾頭市上,更是有一尊頂尖高手,喚史文恭的,他也是不知。甚至是登州的兵馬提轄孫立,他也依舊不知道。
但即便是如此,程萬里所推舉的這三個人,便已經叫何灌欣喜若狂了。一時間里廳堂上氣氛大大的輕快,便是那城外被一娘們堵門之舉,何灌這時都忘記了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