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們待在河東抱犢山那偏僻地方,哪里能看到這般奇異怪談和大人物的八卦?所以,興奮就是必須的。
還好三人智商都還在線,在一行人抵到范縣之前,把那小報全都丟了。
一行人抵到范縣的時候,就只見宋軍士氣低迷,軍心不定。可以說是人人垂頭喪氣。宣贊傷勢還未痊愈,卻堅持來迎接自己的好基友。一同出迎的還有虎翼軍都指揮使劉珍。這人是當日大戰的前軍主將。大戰失利,何灌罪責不小,劉珍也難逃其責。但如何懲處之,卻也不是何灌能做主的。只能叫他且戴罪立功。
是以,劉珍是現今范縣官軍中,求勝之心較為迫切之人中的一個。
程萬里所舉之將,不管是花榮、張清,亦或是戰績最平淡的張仲熊,可都非尋常之輩。如此,宣贊所推舉的關勝,就也更叫何灌等人抱以厚望了。
劉珍出的城門,當先第一眼就看到了數十騎簇擁著的關勝,果是義勇武安王嫡派子孫,生的與祖上云長一般模樣,細細三柳髭髯,兩眉入鬢,鳳眼朝天,面如重棗,唇若涂朱,端的好表人材。
那何灌諸將皆在等候,宣贊引關勝、郝思文等五人直到節堂,拜見已罷,立在階下。何灌看了關勝,端的好人材,堂堂六尺二三身軀,凜凜大丈夫也。當下大喜道,“將軍青春多少?”
關勝答道:“小將年整三旬。”
何灌大笑,“而立之年正是丈夫建功立業之時。梁山泊草寇猖獗,請問將軍有何妙策,能解大軍之圍?”
“小將初來乍到,不敢妄言軍略。只路上觀得城中將士頗眾,亦身高體健,兵甲鮮亮。只困于士氣低迷,斗志消沉。關勝不才,有三分勇力,愿提刀斬寇,以狀軍威。待將士斗志昂揚,士氣飽滿,太尉自能揮師破敵,掃清賊寇,洗蕩水泊。”
好歹在官場上廝混了多年,雖然壯志不得伸展,但能坐上巡查這種庶務雜多之職位,關勝斷非不識好歹,不知進退之輩。他這幾句話說的甚是得體,叫何灌聽了就是高興。
他已經將戰敗之事報于東京城,只是折損之兵馬數量上,用其那春秋筆法,消減甚大。
要知道,他何灌出兵的時候,總共帶了一百一十個營的軍力,平均下來每營都有四百五十人。那真的是呵呵了。打趙老二北伐大敗之后,北宋的禁軍,東南西北都算上,什么時候有過一營四百五十人的時候啊?
奉節軍每營頭四百人,已經是少的了。都是拼湊起來的。
那么現下何灌就真的按那一百一十營的軍力算起了。如此他所謂的五萬步騎,滿打滿算才四萬出頭罷了,這還是花名冊上的數字。那實際數字有多少,趙佶的心底多少也有點B數的。
如此何灌現下兩萬多人據守范縣,這兵力損失也不是很大么。
這罪責自然就很小了。
再把那冬季嚴寒給算上,若不是何灌的名位不是甚大,蓋子著實難以捂嚴實。換做童貫或高俅來做主帥,那就能說是冬季嚴寒,軍士具都喚苦,權且罷戰退兵。一干事情只瞞了趙家天子便了,誰敢胡奏?
現下這何灌就只能吃受懲罰,但還未觸動根基。他何灌對朝廷是盡職盡責,可卻沒打算把自己亦填進去。甚至他小敗一場也非是不可。如此好叫朝堂重臣們驚醒,堂堂禁軍精銳連一窩草寇都抵不過,還如何去伐遼?
趁火打劫可以,但卻不要搞得引火燒身。那大遼立國百余年,是輕易就能倒下的么?
便是如大宋朝,西夏與之豈不是像極了現下的大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