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既然梁山泊這么夠意思,那自己勉為其難的幫他們一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話說張叔夜被那啥已經有段時間了。張仲熊離開濟州后,除了叫妻小侍奉著老母親,返回家鄉外,就始終等在東昌府。那不僅僅是為了求證張叔夜的確切消息,也更是為了等待東京的反應。
是,張叔夜在倒霉之前是已經被免了官職,但這并不意味著朝廷對張叔夜就不管不問了。就仿佛是后世的退休老干部,真去見太祖的時候,那政府部門也要組織一個追悼會的。
老趙家對文臣真的是很不錯。即便是被打翻在地的文臣,到了他們病逝后也會給予優待。就好比那蘇軾,因為個人政治問題,在徽宗一朝是不得優待,但到了趙構上位,宋徽宗的小班底已經被清掃一空,蘇軾便被追贈為太師,謚號“文忠”。
這張叔夜也是步入朝堂高級官員序列的人了。張伯奮、張仲熊身上都有父萌官職,閑散虛職,亦算不上數。宋實行差遣之制,諸郎早成虛銜,雖有正官,非別受詔亦不領本司之務。可是現下張家與過往卻又有不同。朝堂上除非是有人作梗,否則斷不會至今還無半點示意。
也即是說,在張仲熊心中本就懷揣著一口怨氣的。
陸謙看著執筆在鳥瞰圖上勾勾畫畫的張仲熊,看著內容逐漸豐富的鳥瞰圖,無聲的笑了。這張仲熊就是他拖張叔夜下水的突破口。不見只這幾句話,這廝頭頂氣柱上的赤紅已經淡下了許多。
當然,一旁的武松看著張仲熊的目光卻很是冰冷。這不是因為武二郎看不起張仲熊,認為此人不仁不義,也不是他已經知曉張仲熊心口的那股怨氣,只是因為張仲熊武藝不凡。
眼下這大帳里,要是沒了他,陸謙幾人何在一塊恐也不是張仲熊的對手。他可要提防著張仲熊暴起傷人啊。
帳外守著郭盛和呂方,二人立在帳前,耳朵卻不時的聽著內中的動靜。二張被俘,那沒羽箭張清甚是強硬,被陸謙打入囚牢去,只有這張仲熊被陸謙相見。兩人都不知曉內里發生了什么,但在心底里卻就對張仲熊另眼相看了眼。
而此時的摩尼教眾人,卻更多在談論關勝的武藝。他們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石寶,這二人一南一北,同樣的大刀,撞到一塊了,卻是個好對手。
自然,也非人人都在想那武藝上的事兒。就比如龐萬春,就比如高玉,這兩人對于梁山軍后陣里正在組裝趕制中的投石機就很感興趣。
前者是摩尼教的大將,甚是善射,便就對遠程武器,相當關注。后者是摩尼教中少有的文士,就高玉的那點武力,對摩尼教來說半點也不重要。方臘更需要他的腦子。
投石機一眼就被高玉相中。
江南之地,堅城固壘許不算是多,但寬寬的護城河卻是不少。
不管是蘇州、杭州,還是湖州、會稽等等,那座府城州城外頭沒有一條寬寬的護城河?
正常推理之,這等所在必然會是摩尼教義軍席卷江南的一大障礙。那除了使人先潛入城中去,待城外大軍來到,再里應外合奪取城池外,便就只有死拼爛打,蟻附攻城一途,高玉再想不出其他辦子。
如此前者還好,但再一再二難再三。這等手段可用,但不可長久,朝廷官員也非是盡皆蠢貨。后者卻是傷亡巨大。每當高玉想象,大軍這般進攻蘇杭時候,他眼睛里最后剩下的便是鋪天蓋地的鮮血和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