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外無援軍,內無堅城,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高球已經授首,荊忠已亦斃命,韓存保、徐京皆被擒拿,王文德、梅展狼狽逃至爾等軍中,你輩在外,已無一支援軍。頑固抵抗,十死無生。爾等皆愿為趙官家送死乎?”
陸謙眼睛看著宋軍方向,眼下的所謂京師禁軍精銳,已經絕大部分都成了被嚇破膽子的懦夫。或許丘岳他們正在全力彈壓軍中,但兵敗如山倒,士氣一毀,神也難救。
自從他著人喊話之始,那宋軍僅有的些的士氣,便就如陽光下的白雪,飛快的消融去。
“擊鼓。”馬鞭向著四通鎮一指,陸謙淡然的說道。
戰鼓被急促的敲打著,震耳欲聾。號角聲也跟著響起,接著一隊隊兵甲鮮亮的梁山軍將士列陣而出。陽光的照射下,一尊尊披掛著鐵甲的士兵,炙熱的殺氣直指對面。
宋軍大營內響起了驚呼聲,這樣的呼喝又很快傳遍全營,丘岳等人趕忙下令彈壓,刀槍殺人自然會引來人的反抗,于是一場不是營嘯的營嘯出現了。王文德與梅展目瞪口呆,他們雖是帶著親信竭力維護屬下士卒的秩序,但如何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胡亂殺人呢?
你是能掌握著全盤么?這個時候殺人,那是把人往對面去逼。
梁山軍還一箭未發,對面宋軍大營中已經一片混亂。畢竟他們的主體是東京來的禁軍,雖非流寇土匪,卻也一樣未有什么章程,更少有什么訓練。這般時候,往昔老趙家的高級馬仔們造下的孽,就要他們自己來償了。這場營嘯來得雖是巧合,卻也是某種必然。
忽如其來的戰爭,急轉直下的戰局,主力大軍的被消滅,統帥的陣亡……,即便丘岳、周昂他們一次次說那吊著的尸體絕不是高太尉,而是假的,也沒有叫他們的士氣有一絲兒的提升,相反還下降的更快,叫更多地人認為那就是高太尉。
誰叫他們的信用額度早已經透支了呢?
如果沒有梁山軍的追擊,這支軍隊許還能退回東京城去。可現在被陸謙大軍一圍,一通戰鼓,上萬甲士威武威嚇,三萬大軍就自己丟盔棄甲,一轟而散的逃了。
沒有人主動的去歸降,一個個都向著西方逃去。
轉眼之間,整個營寨就亂成了一鍋沸粥。那防御措施嚴重不足的營寨叫官軍亂兵竄逃的更嗨,只是眼睛眨了幾下而已,局勢便不可收拾。
丘岳、周昂也好,酆美、畢勝也罷,亦或是王文德與梅展,他們都知道,自己挽回不了這樣規模的混亂,唯有先撤下休整,再收攏潰兵,才是解決目前危機之道。
“這這……,直娘賊,敗的恁窩囊!”酆美破口大罵。一邊憤憤罵著,一邊上了馬,引著親兵就向西去,這時,他聽到了尖銳刺耳的銅哨之聲。
酆美回頭西看去,梁山軍這時候不趁機追殺,陸謙腦殼便要進水泡了。再看到親衛中很有幾個潑才在伸頭向西打望,登時大罵道:“怪賊奴才,不與我走,要與那梁山賊做俘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