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空不見一絲雜云,湖面上似乎也看不到一只飛鳥。只有一批批的戰馬不斷的被放出來飲水。
陸謙聽著營內外的人嘶馬鳴,心中有一股遺憾生出。當然不是遺憾濮州城內的官軍連出城一戰的勇氣都沒有,被阻斷了糧道,也依舊做縮頭烏龜。而是遺憾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有限。生生拷貝不出一艘恰當得體的軍歌來。
無論是網絡版的漢軍軍歌《馬踏燕然》,還是元末明初的《紅巾軍》,亦或是戚繼光戚大帥的《凱歌》,那就沒一首是適合的。
陸謙肚子里的墨水著實少的可憐,有了范本后,卻連修改都該不順嘴。以至于梁山泊至今也沒有一首軍歌,不然現下時候,一首戰歌唱起,多振奮士氣啊。
有消息傳來,范縣的王煥昨日已經出城了,便是陽谷的李從吉都動身了。那么,陸謙也是要動了。不然等到宋軍各部都聚集來,把他堵在濮州城下么?
“如劉珍出城追擊又該如何?”隨軍的方杰問道。眾所周知,陸謙這兒只有三千騎兵。劉珍匯聚于濮州的兵馬至少都有兩萬,敵我兵力懸殊。
“劉珍鼠膽爾,關勝清河戰敗后其連獨龍崗都不敢窺視,可見其膽量。這兩日,濮州城周邊地界遍布的都是我軍斥候探騎,官軍的眼線根本透不過來,內外隔絕,對范縣的情報一無所知,他又如何敢貿然出兵。要知道,憑他的戰力,若是被我三千鐵騎給套住,就是勒不死他也能剝他層皮。沒有確切消息,他是不敢出城的。”
軍隊中陸謙向來說一不二,一旦他下了決心,便是林沖也只有俯首聽命的份。方杰并沒被陸謙的理由說服,但是咽了口吐沫,還是俯首聽命。
“大頭領,小弟以為,實則示之以虛,虛則顯之以實。”薛永心中略是忐忑,向陸謙稟告道,“小弟以為該如大頭領前遭故技,如此如此……”
陸謙聽了一愣,他自己都忘了這處戲,贊賞的目光毫不保留的投向了薛永,“你就放膽去做,我教劉赟、高可立、張近仁三將輔佐你,便是敗了也無妨。”有膽有識,果然值得培養,冒點兒小風險又算得了什么。
“謝大頭領。”得到陸謙的贊賞,薛永頓時覺得精神一振,胸脯都不由的挺高了一些。“小弟這就下去準備。”
如是,當日午時剛過,兩千多騎兵便一路疾行的直奔東去。等過了半個時辰,薛永率軍二百騎兵同樣出了營地,行軍方向卻是劉珍大軍駐守的濮州城。半個時辰了,足夠劉珍探聽到消息了。
……
“啪……”又是一聲碎裂聲,濮州東城樓的一角,已經有一小堆破裂的陶碗堆積在一起,陣陣輕微的酒香從那里升起。
這酒本是壯行酒,乃是劉珍探聽到城外梁山泊賊騎有動,于是要急命王世宣領兵出擊。卻那里想的到,那薛永眨眼就引著二百騎兵殺到了城下,叫罵搦戰。
劉珍立刻便縮爪了。
他本以為梁山泊已經往東去了,料定是樊城、陽谷兵馬有動靜,這才叫王世宣點起兵馬急追,顯然是要與王煥、李從吉夾擊陸謙所部。那可是梁山泊的賊酋啊。
可現在薛永的出現,卻叫他不得不生出一股疑慮來,這舉措是不是陸賊有意引他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