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獸卻是臉上掛著笑容:“別以為灑家是害你。放了你才是真害你性命。”就楊溫這種級別的老將,即使打了打敗仗,也不可能一刀處斬,或是束之高閣不再任用。就老趙家現下的模樣,楊溫逃回去后免不了要重新披甲上陣,只是頭上節度使的頭銜是再不會有了。
在楊志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害了他呢。可不是所有人都想他這般手下留情,適才一通亂箭若非是沖著戰馬射去的,楊溫已經被扎成箭靶了。
“且束手就擒,乖乖的去做俘虜。省的再來殺出葬送了小命。”楊志的語氣很高傲。可卻是一盆冷水澆潑在憤怒的楊溫頭頂,而就在他還在思索時候,七八個撓鉤已經被拋了來。那軍卒一起用力,休說攔路虎已經年到半百,還有傷在身,便是他年紀輕輕時候,也斷抵不過七八個軍中健卒的氣力。當下被拖翻地上,四周軍卒一擁而上,擒拿了下。
等到楊溫被軍醫包扎好傷口,送入一處軍帳之中時,他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項元鎮。后者也是灰頭土臉,只是不曾受傷。項元鎮看了楊溫甚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那兄弟可真是算的透徹,于道路上挖得一手好陷坑。”他就是一頭栽進了陷坑里。楊溫笑的好不尷尬。
項元鎮怒氣沖沖不假,可是他這點怒氣更多是故作出來的,是尋個話題開心開心。與東平府里的孫立孫新兄弟,與顧大嫂比起來,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狗賊,狗賊。大宋江山就敗壞在他輩小人的手里。”孫立氣的須發怒張,就仿佛一頭憤怒的被關在囚籠里的雄獅,他感到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可偏偏半點奈何不得自己的仇人。
顧大嫂在一旁冷聲嗤笑了聲:“都這般境地了,伯伯還顧及的甚大宋江山。那東京城里的皇帝可半點都不會可憐俺們。”
顧大嫂如何不氣,她可是個大蟲,脾氣若是溫柔可人的,豈能得那般綽號?
“事到今日,官府與俺們已經是仇敵。既如此,便投靠了梁山泊又何妨?難不成伯伯真要為朝廷盡愚忠?”
顧大嫂的喝問叫孫立慘然一笑,愚忠,他愚忠個屁啊。“弟妹說笑了。俺都已經成了私通梁山泊的賊人,那又如何有賊人去與朝廷盡忠的?”
“往日里一切盡當作罷。”
“這梁山泊些許日子里待俺們甚是禮遇,陸寨主仁義過人,但能容得俺們立身,日后便就效犬馬之勞,生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