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話,那些大富大貴人家當紛紛逃去膠州灣才是正常。何以依舊待在此處?這當中的因由攪的阮氏兄弟與當地的梁山泊坐探頭領鬼臉兒杜興都牽腸掛肚。
阮家兄弟思來想去,認為那最大的可能就在于刀魚寨的那支登州水師。
若是由他們沿途護送……,所謂的海盜威脅也就不在話下了。
二阮帶領的隊伍戰力并不算弱,但那要看是與誰拼殺了。
只是這登州最高的軍事長官乃是剛剛死了兒子的馬政,刀魚寨中大批的登州水兵都被他調入城來了。看架勢乃是要跟梁山泊拼個你死我活。登州城中便是知府王師中也不能當家做主,那誰又能差事登州水師呢?
阮家兄弟與蹲點登州的杜興幾番聯系,彼此都是毫無頭緒。以至于阮小二親自來了趟登州城,海上的船隊便就交由阮小五去統帶。
頭晴空里一片彩云也無,月輪遠處,有三五個疏星相配。阮小二手扶欄桿,極目張望,遠處黑夜籠罩大地,簇擁了團黑影,模糊不清,只有三五處火光明亮之地,卻是草料場、糧庫、兵營等,皆無甚變化。
城中有五道火蛇,沿著大街寬道反復盤恒,也無變化。
阮小二很頹氣,都兩天的時間了,他并沒有看到自己期望的發現。
但就在此時,前方右手處大片的民居中忽的有一處亮起的火光來,屋脊鱗比,黑影沉沉,在全城沉睡下,這點燈火,卻十分奪目,且距離**寺不遠。阮小二心中就有了好奇,兩個日夜里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夜間**寺周遭的居民區里有火光亮起的。
“這登州百姓中卻也有膽大的。”阮小二只如此想。
這人家的燈火,便就兀自閃灼著。如此從四更天一直到五更后,便就古怪了,直叫阮小二生出了一絲探視的心來。但還不等他下得塔去,忽然的那處光亮猛地變成了一簇火焰,繼而整個房子就都燃燒來。且始終不見有人出來。
阮小二慌忙下的塔去,省的那和尚們驚起,瞧見他蹤跡。翻出寺廟高墻,便就聽到居民的嘈雜哭喊聲。海風呼呼的吹著,這一場火直燒掉了半個巷子。大火熄滅后統計傷亡數字,那葬身火海者一共有十七人。火源處一家六口人更無一生還。
知道更多事兒的阮小二則更傾向于那一家六口早在四更天之前便就被人滅口了。如此看,這登州城中也不太平。
當日阮小二在某個安全點換了身衣裝,便出了登州城。在海邊尋到了兄弟阮小五。
海面上泊著四艘大海船,一艘四桅大船,兩艘三桅大船,一艘二桅大船。
中國式海船的桅桿遠沒有后世西方帆船的桅桿高大,所以不能把現下的三桅、四桅海船與十七十八世紀的三桅、四桅帆船作比,這四艘海船綁在一塊的載貨量或許也不如幾百年后的一艘西式三桅帆船。
可是在如今這個時代,如此的一支船隊已經不能小覷了,尤其是在北方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