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從來沒想過入伙的人,每一個都百分之百的對他報以忠誠。
那忠誠度是可以一點點提升的,就比如盧俊義的那些族人,就比如盧家的那些管事,還有飛天虎扈成,以及宗澤。同樣它也能一點點的變低。
要安置李梁,需要一個看起來光彩奪目,可實際上有沒太大權利的位置。
但陸謙腦子里翻轉了一周也想不出合適的,就先叫他在身邊做個參軍。日后一切順利,開府建牙后就再于他一個好官職。
只是李梁的歸順消息這般傳播過去,那影響力還是很巨大的。首當其沖的便是當地被清洗過后余留的差役、衙吏,至少有三十人愿意投效梁山泊,幾乎占據了殘存人數的九成了。要知道東平府城力也才五十來人,那可是府城。而黃縣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至于那些剩下的白役、幫閑,愿意投效的人就更多了。
這讓陸謙第一次見到了‘官員’的號召力。也叫梁山泊以極快的速度便在黃縣建立了秩序。都直接省略過了軍管這一程序。
這時候鬼臉兒杜興從登州傳來消息,卻是說到了阮家兄弟火燒登州港一事,再有就是宋江帶著兩千來人回到了登州城。
算上先前他已經送到登州的兵馬,宋江這黑廝果真是賣力。剛回到登州便得了馬政夸獎。
此時那及時雨正在登州柴氏府上做客,本地柴家主人乃是柴進的叔輩。正與宋江說話間,有都管執著一道文書前來,卻是馬政剛剛傳發下來的。
那柴員外將這文書上文字看過,不免冷笑一聲,把文書交于宋江去瞧。自己卻坐下端起茶盞來吃了兩口。宋江看了文書上內容后亦是苦笑。適才那一聲冷笑的意味,還如何不省得?
“官府貪得無厭,卻是讓人預料不得。提轄可有良策教我?”這登州府今日要捐餉,明日要助糧,著實叫人頭疼啊。何況作為柴家分支,老員外與梁山泊又非半點聯系沒有。這登州城里的富戶便是闔城遭難,梁山泊的刀子也落不到他的頭上。那真是一個銅錢、一粒糧食都不想捐獻。
宋江面皮紅了紅,這尋富戶逼迫錢糧的法子,宋江可是很為馬政獻了幾策。當初他在鄆城縣里如何叫人主動捐獻糧餉的,放到登州城中一樣是可行。只是宋黑子面黑,顯露不出。
他低頭默然了一會,隨著笑道:“宋江是個無用書生,這軍旅之事,未之嘗聞。于編練軍勇,處理軍伍,要靡費多少錢糧,著實不知。但小可卻知道馬防御此刻雙眼蒙血,恨意滔天。員外且務要因小失大啊。”這話實際上就是在說“望XX以大事為重,忍辱負重則個。”
柴員外嘆了口氣,“老夫若不是以大事為重,怎地會丟了登州安樂地,要與那梁山泊為謀,與那王師中做伴?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老夫如何不知曉,只是可恨,可恨。”畢竟柴家與馬政是老朋友了,但現在這馬防御是半點不念舊情。對柴家下刀子每每都是重手。這些財貨是姓柴,而不是姓馬的。
兵馬鈐轄公廨。馬政正對著到訪的登州通判說道:“且叫王相公休憂,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壅。登州城大池深,壁壘森嚴,只要用心,抵擋些天日不在話下。那萬一有事,馬某人亦當死守這座城池。且那膠西一帶,還沒有賊匪猖獗,當地官府得了錢糧,料想能操練出三五千軍馬。那宋江帳有朱仝雷橫兩員勇將,具有萬夫不當之勇,某即遣派他們向南去。攜本官手書,料想不及旬日便能再帶回一支援軍,還來得及。”但這一切的根源還在于錢糧,而這等事兒上還是要王師中這文官來籌劃。
那馬政、王師中,王師中、宋江,這些個人所圖謀的事情說來就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