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只調集了五萬西軍,真是小覷了我等兄弟。”
“吩咐下去,叫兄弟們養精蓄銳,只待童貫那賊閹領兵前來受死,我等便與那西軍真刀真槍的見個高下,分出個勝負。”
“趙氏苛政兇于猛虎,當今皇帝更是荒唐無度。登基以來,十有六載,任奸黨賊臣操弄大權,叫天下貪官污吏橫行無忌,以至于敗壞如此。那一個個鳥官賊官莫不仗著手中的權柄,作威作福。逼的我輩人山窮水盡,逼的我輩人走投無路,叫咱們兄弟不得不反。”
“因為我們弟兄都不想白白的去死,不想窩窩囊囊的去死。”
“舍得一身剮,也敢把皇帝拉下馬!我陸謙就是死,也要攪得趙宋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今日弟兄們能坐在此處,那便是與我陸某人性情相投,意氣相投的。”
“我輩人齊心協力,殺盡天下貪官,鏟盡天下不平。叫這天下換個顏色,叫那皇帝位置上換個主人。再造一個朗朗乾坤,再造一個太平盛世。”
陸謙的情緒略微夸張了一些,可這卻很好地刺激了大堂上的眾人。他已經能夠感受到眼前的一干人中升騰起來的戰意。包括那宗澤與宗穎父子。
梁山泊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節點,能不能化蟒為蛟,能不能在一干反賊中脫穎而出。這不在于現在遍布齊魯大地上的那些手握著官權的漢子,往日拿刀的手現下真的要來握筆了。那些梁山泊速成“官員”,在處理一縣一地之政務期間自然會與周遭環境產生著多的不可計數的摩擦,有的府縣里把當地大戶逼的不得不跳反的大有人在。可陸謙不在乎!
地方上敢有鬧事的,殺了就是。
即便是那些名聲頗佳的士紳大戶,敢鬧事,就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臨邑縣的那一幕幕,已經成為一個標桿被大都督府豎立了起來。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如今梁山泊在地方上的控制力還遠不夠牢固。陸謙短短時間里席卷了整個齊魯,那飛速發展的‘地盤’就是海邊的沙堡,僅僅是看著漂亮。
想要這座漂亮的沙堡變成堅不可摧的石堡,陸謙要做的不是盡善盡美的去給老百姓好處,而是集中全部的力量打贏接下的西軍討伐之戰。
這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陸謙不是沒看過臨邑知縣送交的工作報告,內中一些事情,并非都那么恰當。臨邑知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老賊匪”,王倫時期就上了梁山,那行為作風是一個霸道。配上一個更霸道兇狠的羅安,這也只能說是臨邑的士紳富戶倒霉了。
大都督府治下不少父母官又在紛紛以臨邑縣為榜樣,如此治理之法,后果顯而易見。梁山泊于地方上的掌控力距離巔峰還差的很遠。就是根基最深的濟州府,也不是那么盡善盡美。
但陸謙通通不在意。
與西軍全力以赴的干一仗,更且干贏。如此才是根本。血淋淋的刀子下,陸謙不以為這時期的士紳大戶們會多么強項。他才有足夠的時間來經營自家的地盤,也來徹底爭取百姓的民心。
陸謙知道‘授田令’是多么的威力巨大,可他就一直握在手中。因為打贏了西軍后,才是這張王炸發揮出真正威力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