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軍功田,沒有人不高興,沒有人不放心,也就沒有人不準備去誓死捍衛自己的勞動果實。
他們就一步步走著,堅定的信念融合、匯聚,一股所向無前的無敵氣勢已經升騰。
聞家兄弟默默的看著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見隊列有一絲騷亂,沒有士兵發出一聲的叫喊,這是仿佛是一支‘沉默’的軍隊。但如此的一支軍隊卻叫聞繼業與聞成業笑開了懷。
那真的是‘沉默’嗎?無形中的狂風暴雨,早就叫兄弟二人屏住呼吸,直退出三五步去,才想到了大口的呼吸。
那童貫的常捷軍他們見識過,府州的折家軍他們也見過。兩支軍隊的確矯健雄壯,行進之中,一股逼人的強悍之勢油然而生。
但是那樣的一支軍隊與眼前的軍隊對比,似乎過于青澀了些。
鋒芒畢露,可卻過剛易折。
倒是那海邊屹立不動的礁石更叫人信任,任憑海浪海濤拍打的如何兇猛,其下場都只有一個——化為粉齏。
旗幟連綿,密密麻麻的將兵,首尾相連,一眼望不到底。兵過一萬,無邊無沿。
窗口傳來了一陣陣的百姓喝彩聲與歡呼聲。梁山泊這般威風的大軍,叫他們感到興奮。
此刻陸謙已經到了官署。由原先的轉運使衙門改建的淄青大都督府。
那安撫使兼任著青州知州,衙門也合二為一,現在青州知府衙門已經變成了官署,陸謙豈能叫他們浪費時間與精力的為他騰挪地方?
“哈哈,聞先生,近來可好?一別兩月有余,不曾見面。陸謙甚是想念啊。”
聞煥章聞聲莞爾一笑,這陸寨主對那要拉攏的人可真是好不熱情。“有勞大都督掛念。好幾時不曾相見,不想再次見面,閣下已經今非昔比了呀。”
這就是聞煥章比張叔夜等人討人喜歡的地兒,這話不扎人刺人。
“先生請上座。今日邀先生前來,實則有事相告。”陸謙才走到萊州的時候,就聽聞鎮守青州的黃信使人來報,卻是有兩個聞姓書生拿著他的書信前來投效。陸謙一聽立刻便知曉,這定是聞煥章的兩子。心頭是好不歡喜。就連黃信相求的且放過馬擴一遭,他也爽快的答應了。
但這事兒,聞煥章是決然不知情的。陸謙看著面前的聞煥章,仿佛是看到了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伸手就能撈進自己的盤子里。
……
山間溪水悠悠,松林碧翠如海。
二龍山寶珠寺外頭,一處風水絕佳之所在,操刀鬼曹正正扶著一塊石碑低聲細語。這里就是他老丈人之墓,曹正是極其感激他的。
當初曹正替財主到山東做生意,因賠光本錢回鄉不得,無奈入贅一農家做贅婿。那倒插門的女婿在這個年代是十分不被人瞧起的,可曹正他丈人不一樣,待曹正不似贅婿,反是姑爺。極大地照顧了曹正的尊嚴與人格,后者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這番恩情的。
在鄧龍死難之后,二龍山留守的嘍啰是一哄而散,盡皆逃走。二龍山成了無主之地,曹正他丈人病逝后,正好給他在山上挑揀了一處好風水給安葬了下。
卻不是他老丈人家沒有祖墳,而是這二龍山的風水卻是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