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梁山泊士卒更加敢戰敢拼。自從軍中將士被分了軍功田,他就能感受到的到,手下人馬的戰斗力是又有了一次飆升。若是早前,還只能說是八斤八兩,那么現在他就是有必勝之把握。
“至于那兩萬京畿路官軍,只是一班沒經過戰事的初丁,當個甚鳥事。”
“哈哈,兄弟之言正合晁蓋心意。”托塔天王是一陣放聲大笑。
這劉唐與晁蓋在城頭上指著城外官軍評頭論足,那宋軍的纛旗下,宋軍先鋒折可存亦見到了折家軍現今的主事人,他哥哥折可求。
二人是親兄弟,說話無個遮掩。折可求直斥道:“今日恁地驚險,險些折我大軍士氣。”兩千折家軍竟然險些敗在了一窩人數相等的賊兵手中,傳回西北,必然能叫陜西六路兵將笑掉大牙了。
年紀方才二十歲的折可存對此不以為意,而是用滿是震驚的口氣對兄長說:“早聽聞梁山賊悍勇,兵精將勇,戰力非凡。還只以為是內朝人物無個見識,大驚小怪。卻不想這梁山賊如此了得。今日敵我兵力仿佛,卻是叫梁山賊占據了上風。錯非唐都監來的及時,小弟已經敗了。”
兩千府州軍,能站著的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人。就那短短的交鋒,就叫五百關西大漢死傷,此戰出征的五千府州軍就折損了十一。而打掃戰場,那梁山賊的尸首都找不到幾具。且是劉唐撤退時候就下令盡可能的帶走戰死士卒的尸首,至于受傷的,便更一個不留了。
折可求臉上升騰起一股厲色。今日這一戰的結果著實叫他震撼。折可存年紀雖小,但十五歲就上的沙場,乃是西軍中的后起之秀。絕非酒囊飯袋。
兩千兵馬的廝殺,竟然被梁山賊壓入下風,這是折可求早前根本沒有想到的。現下這般結果,卻也是正反映出了最真實的梁山賊。“可知但來此間收捕的官軍便大敗而回,原來如此利害!”
——這伙山賊水寇,戰力竟然不輸西軍。
這怎么可能?
折可求不敢相信,可卻知道這就是事實。
……
雷澤縣,一面‘翟’字大旗飄揚在了縣城城頭。
翟興翟進兄弟受命引鄉兵兩千人,進據雷澤。隨行的還有濟州團練使周斌。這廝跟著程萬里一逃上千里,直接奔入了淮南東路,才算安身。
那程知府可謂拋家舍業,周斌也成了光桿一條。同命相連的二人現下再次效力軍前。因為這波征討的主將乃是童貫,而程萬里本就是童貫的門人。雖然他在童貫心目中的重要性遠遠不及趙良嗣,可好歹已經做到了知府一級,棄之可惜。如此程萬里便就在童貫帳下戴罪立功了。可周斌就沒這般的運氣,早早的被派來前線。
而周斌更不知道,他所在的這支河南府鄉兵的頭目,與他的關系可遠不止是河南府老鄉。
三人與梁山泊都有著多多少少的瓜葛。
翟興臉色沉重,把手中書信遞給翟進,自己起身走到軍帳門口,看著遼闊的秋日晴空,長出一口吁氣。仿佛這般就能把他心頭的煩悶通通排空。
“大哥。這江南民亂是愈演愈烈。方臘如今又攻取了歙州,全殲了第三將郭師中部,東進攻克富陽、新城,直趨杭州。杭州若有失,方臘就成了氣候,為禍不小于梁山泊……”
與大哥翟興滿肚子的郁氣不一樣,翟進臉上卻閃過抑制不住的喜氣。東南有失,這可真要了東京城的老命了。且梁山泊與方臘如此般南北呼應來,朝廷想要剿滅之,便難上加難,談何容易。
如此就正是他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