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營的府州軍架起了一面面大盾,護在戰陣的前方,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槍林,接著再是弓弩兵、刀牌手、刀斧手。兩個營的府州軍陣列很密集,如此才能在廝殺中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石砲還在向濟州城拋射著石頭。
城外宋軍一動,城頭上守軍的號角聲大做。晁蓋披掛上戰甲就直奔城西。
濟州的戰事就是梁山泊與東京此番大戰的預熱。段鵬舉之敗,先折了童貫兩分銳氣,如此折可求肩上的壓力便就更大。
一路前鋒已敗,一路偏師若是再敗,童貫就真的怒不可遏了。
作為督掌陜西六路軍政的領樞密院事,總領永興、鄜延、環慶、秦鳳、涇原、河西各路經略安撫使的童貫,憤怒之下給府州換一個知州都是有可能,也輕輕松松就能做得到的。
為老趙家效力百多年的折家難不成還能背棄大宋,帶著府州投效西夏么?
是以,折可求很下力氣,也就是他還有一份良心,拒絕了陳州兵馬都監吳秉彝提議——驅就近亂民以填溝壕的建議。
吳秉彝口中所謂的‘就近亂民’,那就是濟州城周遭的百姓。這一招狠毒著呢。
最終還是陳州軍和唐州軍頂著城上城下的箭弩夾擊,付出了上千條性命,耗時四個晝夜,才在濟州城西的護城河上填出了五條通道。
折可求旋即派出了手頭的精銳來,以上百名親衛為尖鋒,折可存親自上陣,引著千百余身披重甲,手持大刀重斧的關西大漢,趁夜直沖羊馬墻。
兩方這一戰,如是火星撞地球。
乃殊死之斗。
那廝殺耗時不長,前后只半個時辰,折可求派出的先鋒就已經折損大半,就是折可存本人都被掃落了頭盔,繼而被一錘敲在了肩膀上。
那羊馬墻還依舊穩穩當當的掌握在梁山泊的手中。
第二日天亮,再看那被分割切斷的護城河,河水無不赤紅,恍如血潭。
……
此時已經是八月末,陸謙帶引著大軍已經趕到了鄆城,童貫親引兵馬也進到了范縣。
全天下的目光都在聚焦濟州府。
因為這一戰許就代表了今后天下之走勢。
與之相比,王慶進兵夔州府,再戰襄陽;田虎崛起威勝州,攻打隆德府【壺關所在地】,就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了。
便是方臘殺入了杭州城,都似乎沒什么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