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聽了默不做聲,可心里卻在想,你嘴上說的好聽,梁山賊若真勝了童貫大軍,濮州就危在旦夕了。到時候再想應對之策,恐怕為時已晚!
“劉將軍所言甚是,是下官亂了分寸。但下關以為,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全城戒嚴,緊閉城門,禁止出入,以免生出差錯。”秦檜提醒道。梁山泊可是貫會滲入進奸細,內外夾攻的。這濮州城本身就是個例子啊。
那首次被梁山賊攻陷時候,就是城中文廟、河伯廟宇和洪福寺、清涼寺都燃起大火來。
這幾處都是濮州城中的繁華之地。一起火,整個濮州城就亂了。而梁山賊細作還時不時的大叫大喊,比如‘梁山好漢進城’一類的,叫濮州城上下人心惶惶。
以至于堅固的府城,卻輕而易舉的便被梁山泊給攻了下來。
劉光世臉色終于見緩,這秦檜還是退讓了一步,叫他面上好看了不少。“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劉光世是梁山泊的老對手,怎么會不知道梁山泊那些慣用伎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領綠色戰袍的關勝大步走進了后衙。
“關……”
關勝直沖房門走去,龍驤虎步,氣勢猛烈到極致。那近處的劉光世親兵剛要開口去攔截,被關勝眼光一掃,竟是無人敢再發出聲來。
秦檜見自己的提議被劉光世接受,心中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耳中傳來一聲大響:“劉將軍,大事不好。”扭頭去看,就見到關勝大步走來。
“又生了何事?”劉光世煩惱中連關勝未得允許,徑直闖入都忽略了。
“剛剛接獲快馬急報。前日,官軍于清河縣北境大敗于梁山賊寇之手。樞相引殘兵奔回陽谷,未及,連夜渡河轉到了大河對岸。”
真就像晴空響起了一霹靂,炸得劉光世與秦檜眼冒金花。
“這,這……”秦檜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來描述自己的‘預感’了。他看著眼前的關大刀,莫不是受到了這廝的霉運殃及,恁地糟糕。
劉光世更是身子一晃,整個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童貫敗了,不僅敗了,他還連夜逃去了大河對岸,那可見他敗得之慘烈。這般豈不是說他所在的濮州,真的就危在旦夕,如臨深淵啦?
“使相手握十萬大軍,過半為西軍精銳,如何會一戰崩壞?”這出身西軍的人與關勝之流,對童貫的稱謂是不一樣的。前者稱呼童貫使相,因為這更看重的是童貫那總督陜西六路經略安撫使;后者稱呼為樞相,乃是因為童貫頭頂的那樞密使職位。
劉光世很不解。這西軍敗仗也打過不少,可不是說一敗就全軍崩潰的啊。
“那信使說是西軍騎兵先行敗陣,倒卷了一京畿禁軍陣列,而后京畿禁軍就一敗而不可收拾。最終倒卷前軍西軍步甲,以至于全師潰敗。梁山賊緊追不舍,一路向北,直到黃河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