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席一直飲到了天黑。期間各處差點庫存的人馬紛紛來報,如此一座濮州城,收獲之豐,叫眾多頭領無不歡喜。
同時這也是這場大戰的終點。馬上就要冬日里了,寒風很快就會席卷北地,冬日里大軍出征總是不便。這一戰后正是休養生息,鞏固根基的好時機。同時拿他那個便宜老丈人做橋梁,跟東京城好好的‘談一談’。
陸謙喝的有三分醉,但面上卻裝出了十分酒意。席間趁著去撒尿的機會,吩咐唐伍盯緊了聞成業。后者乃陸謙身邊的秘書少監,也就是秘書處長。早前對陸謙忠誠度還是蠻高的,可現在一見卻一下子掉了不少,陸謙很奇怪。以至于他心底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真因為秦檜么……”也只有這個“莫須有”才會對文人有如此殺傷力。
可聞成業不僅是秘書少監,他爹更是聞渙章啊。只是在面上陸謙是絲毫不動聲色。這事他要細細考慮,考慮周全……
對于聞渙章他最近有點不滿意的,這廝似乎跟程氏有了點瓜葛。
拿定了主意,陸謙就把這點煩心事拋在了腦后。面上醉醺醺,心里則盤算起了鬼主意。
在去府衙后衙歇息時候,也不知道他那瞬間是怎么想到的,做醉酒狀,在進門的時候,門檻一絆,腳下一軟,整個人都倒在了一丈青的身上。
后者身負重任,可席上多少也飲上了幾杯,面上浮起一抹紅潤。但顯然精神抖擻,毫無酒意,配著雙刀跟在陸謙身邊,做侍衛狀。進到屋內,那里料到陸謙竟然這般,那一股子酒氣帶著男人氣息直沖她口鼻,瞬間面如煙霞。
酒水沒叫她面紅耳赤,這股子別樣的氣息比酒水還靈;陸謙百多斤重的身軀壓來沒有叫她身子彎曲,這股子別樣的氣息卻瞬時就讓她身子發軟。
一丈青一聲驚叫,發出一半就用手捂住嘴來,身后的幾名親衛扶起了陸謙半邊身子,因為那另外半邊始終掛在扈三娘身上的。
鳳眼如刀兒掃過幾人,幾名親衛臉上都露著笑意,也一下子變得沒了。一丈青乃陸謙親將,這幾人可開罪不起。
陸謙把手一甩,親衛們紛紛退開,手邊只傍著扈三娘往里走。羞得她俏臉通紅,整個頭都要炸了。
此時的陸謙演起戲來已經有三五個小鮮肉那么厲害了,演技很不錯了,做足了醉酒模樣。扒拉著一丈青,臉上醉意醺醺,嘴巴里則說事道:“我殺秦檜,你等可怕我?”
也好,如此一句話把一丈青從窘迫和羞惱之中解救了出來,一丈青扶著陸謙向床榻挪去,便開口說道:“只是殺得一賊鳥官,大都督何談怕字。”
身后幾名親衛利索的上前鋪床拉被,就聽陸謙哈哈笑出聲來,“好,好,說得好。那秦檜就是該殺的賊鳥官,沽名釣譽,千刀萬剮亦不足惜。今日能殺之,我心實是快哉。”
“只惜哉,秦檜那賊婆娘不在。不然與秦檜一并做樣,方使我念頭通達,徹骨通爽。”
這般說話時候,陸謙已經坐在塌邊。一只手揮斥方遒,另一只手則死死拉住扈三娘的小手。扈三娘覺得自己的臉熱的都可以燙煎餅了。幸好那幾個親隨鋪好床后已經退下,否則扈三娘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她掙扎過,但她的那點力量,如何能掙脫得出陸謙的手掌?反而是越掙扎越緊。如此扈三娘就只能聽陸謙在這胡謅。甚至她還有點好奇,陸謙竟然連秦檜夫人都要殺,莫不是彼此有著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這般想著,扈三娘卻忘了自己與陸謙可是孤男寡女,在共處一室。
更忘了這軍中嘴碎的人何其之多,而士兵們傳起粉色八卦,那會多么有勁,會向里頭添加多少個人之見解。
清清白白的事兒都能傳成一團污黑渾水,就更別說二人真就有那肌膚之親。還彼此單獨的待過那么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