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唯一的反抗就是寫一寫默記雜文。用滿滿的惡意去攻擊梁山泊,去攻擊陸謙,為“野史”添文加料。而那些東西要能相信,豬都能飛上天。陸謙也不在乎。
聞成業已經與樂和交割完事物,一身輕松的回家去了。是的,一身輕松。當日他一時氣憤難忍,寫了一封信,派人連夜送交父親。那第二日清早起來便后悔了,可為時已晚。
作為一個秘書,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職責所在。這是犯大忌諱的。而他們父子早就上了梁山泊的戰車下不來了。
沒過幾日,他爹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沒什么具體的吩咐,只是要他迅速向陸謙請辭告罪,他那事發了。聞成業徹底萎了。
只是沒想到陸謙并沒責罰他,更沒為難他。只當面提拔了樂和取代了己位,聞成業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如此,已經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是當樂和捧著一個書袋給他送來時候,聞成業一臉懵逼。樂和轉身告退,這聞成業雖然是聞煥章的二公子,可今后仕途卻不見的如意了,那身上是有臭味,自己還是少接觸微妙。
聞成業拆開書袋,里頭有些許書信,有的信封已經拆開,有的則密封的嚴實。他將這些已經拆開的書信一一倒出來,那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一封出自他手的書信。就是當初他一時氣憤下給他父親去的那封信。
那謄寫書信之人,一字不差的抄寫了下來。其下附帶了五個字:秘書處條律。
聞成業看了后是遍體生寒。這才想到那本條律中的開篇之言語,秘書郎觸軍機政要,腹藏梁山泊安危,關系重大。只言片語不得與外訴說,那是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之中的。
聞成業本以為這只是虛言,可現在看,這是真正的大實話啊。那冷汗是止不住的向下滴淌,即使如今天氣已寒。
而第二封書信則是同一折公文連在一起,攤開看,卻是那秦檜落款的文書。而將那私信倒出,聞成業看到一半時,面色就已如吃翔了一般。
這信中的大意是秦檜對老婆王氏說,童貫打敗了,濮州城危險了,我先把這段日子所得的錢財送回東京家中,但我本人不能此刻回京,因為我是在職官員,逃跑的話名聲墜毀,危害是極大滴。可是濮州城內的實力太弱了,潰兵和守軍相加才一萬出頭,必不是梁山賊的對手。后者若殺來城池陷落就是定局,但你不要為我擔憂,我貪污錢財都是悄悄做的,人鬼不知,對外又做的大度仁和,官聲頗佳。梁山賊是不殺良宦的。我被俘后當做再世蘇武,堅守名節,你要在東京與士林中替我揚名。如此,日后梁宋爭鋒,無論誰勝誰敗,我都會因禍得福,能穩坐釣魚臺,富貴不減。
聞成業看到最后都要嘔吐了,腦子里只想到了兩個詞:欺世盜名,沽名釣譽。
這封書信必然是梁山泊探騎劫下的,真的是畫人畫皮難畫骨啊。而再看那一折文書,可不正是秦檜親筆所書,其下都有他的留款,與那信上的筆記一般無二。而其他公文則是縣衙小吏供述的秦檜罪行了。
可是聞成業轉眼又不解了,為什么,陸大都督要選擇那樣個方式去殺秦檜呢。直接言明罪狀,殺得不是個光明正大,人人叫好么?
聞成業的眼睛看向了那封火漆封緘,這封信是給他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