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王俁他爹王颙與女真打了一場曷懶甸之戰,取得斬首三十余級的戰果,但高麗方面損失更為慘重,“陷沒死傷者過半”。王颙不得不遣使求和,劃定疆。
如此敗仗丟盡顏面,王颙自然心有不甘,視為奇恥大辱。重臣尹瓘痛定思痛,分析戰敗原因為“賊騎我步,不可敵也”,建議加強騎兵建設以對付女真人。于是就有了這別武班。
后來王俁也跟女真干了一仗,還是打不過。如是這別武班的地位也就沒有往昔的尊貴了。被一分為二,一部分由高麗軍將拓俊京帶領駐守北部邊疆——千里長城。后者是高麗王朝為防御北方契丹、女真等民族的入侵而修筑的防御工事,長約八百里。
一部分就依舊握在高麗王的手中,性質已經無限等同于牽龍軍。
宣仁門【東大門】外,王俁見到了自己的妻兒,順德王后李氏(李資謙之女)與年方八歲的王太子王楷。而至于后宮其他人等,顯然是等不到了。王俁也不可能在冒著巨大危險,耗時此處,等候自己的嬪妃庶子。
事實上,梁山軍此刻已經殺進開京了。
那城中的喧囂聲和巨大的驚呼逃難聲音,只需不是聾子都能聽到。
王俁身后左右已經匯聚了不少高麗的重臣,這些人面色惶然,一個個嗚呼哀哉,發出近似于嗚咽聲的哀嘆,還有一些高麗的年輕貴族,則雙目充血的望著西端,兩眼之中盡是仇恨。
“大王快走。賊軍有一支騎兵,正向宣仁門殺來。”一名戰袍上沾染了不少血跡的高麗軍將校向王俁高聲叫道。
后者猛地一激靈,滿臉的憤恨頓時不見了,化為一絲兒恐慌,也不多話,轉過身就下了望樓,乘上早就準備好的轎子,與王后王太子,在一隊牽龍軍的護衛下,飛也似的往漢江方向跑去。
這今后如何且放在今后去做打算,現下還是逃命第一。
大王王后一家人的逃跑引得宣仁門的秩序大亂,那些達官顯貴們再也不顧及體面,一個勁的直向前逃去。黎民百姓,開京城內的富商之流,此時也顧不得尊卑體統,是一窩蜂的直向前沖去。
整個宣仁門內外立刻亂成了一團。偌大一個開京城,此時還真像一個被大水淹沒的蜂房蟻穴。黎民百姓也好,達官顯貴也罷,沒人愿意甘為人后,每個人都被恐懼鞭策著,奮力的逃脫這個恐懼的牢籠。
百年前的那一幕雖然早已經沉浸在記憶里,不要說底層貧民,就是高麗王朝的達官顯貴們也多忘記了當年的慘淡,但是,他們卻知道那一場戰爭中‘開京’的最后結局是什么。遼國人焚燒了開京,半島上最大的一座城市在熊熊烈火中化為了一片廢墟。
所以,他們此刻心中,唯一想到的就是逃。
“傳令下去,擒賊有賞,殺降及剽掠者死。”林沖立在開京城的西大門宣義門上,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對于逃難的百姓他不在乎。開京城真正的財富也不在于他們身上。
但高麗的降兵及俘虜,這也是財富。而剽掠這種事兒,縱然梁山軍此來就是專門為此,那也需要有組織有配合的去做,而不能士兵胡作非為,放縱他們,叫他們心里生出野念。
待到日暮,整個開京城方平靜了下來。梁山軍一沒有殺人,二沒有放火,三不女干**孺,搶掠百姓,這開京城內經過一個下午的混亂后,在夜幕來臨之前,慢慢平靜了下。
而高麗的國庫、官署、王宮、達官顯貴之家等等,卻已經被一隊隊梁山軍給盤踞。便是那些往日里受到高麗君臣尊崇的佛廟道觀,也全被梁山軍給占據。
中軍設在順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