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這樣?
我千般規矩萬般規矩都遵守,比官軍還像官軍,何以要跟著你做這殺頭的買賣?
鄔梨心里本還念著梁山軍的實力如何,現下看到那規規矩矩的梁山軍后,心中也是猛地生出一股沒趣來。
“罷了。都回去了。”所謂管中窺豹,由小知大。鄔梨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去碼頭了。他對梁山軍的印象簡直要固定,只要一想到它,腦子里就是一支軍紀嚴明的如同虛假的‘怪物’。
“這陸大王真要做萬家生佛,便由得他去。”如此這般,田虎軍可萬萬學不來。“如此過活,不乏的如同白水,忒少味道。”鄔梨想到自己房內的美嬌娘和金銀財寶,連連搖頭。
梁山軍與田虎軍非一路人啊。
而此刻,那北征的西軍已經渡過黃河,沿汾水,打絳州北上。意圖先取晉州,而后克服汾州,確保太原府無礙(那汾州再北便是太原)。而汾州之東便是威勝州,彼時大軍搗下,一舉滅賊。
這引西軍北上的便是種師道。
年近七旬的老將軍用兵沉穩,軍前鋒剛抵到晉州襄陵,前鋒就傳來捷報,叫他雖然驚喜,卻更疑惑為何廝殺這般迅速。了解了詳情之后,才笑的合不攏嘴。
卻是那前鋒統制張達引軍剛剛殺到襄陵城下,那城中田虎軍就打開城門,殺來迎戰。而后的結果自然是毫無意外。
說起來田虎軍也不下萬人,數量比起張達部來并不遜色。可是爛銅如何能比真金?
那田彪為田虎的三弟,拼殺起來尤其賣力。廝殺中親引一隊悍勇強賊去向著張達本軍處沖殺,直想靠自己的勇武一刀砍殺了那官軍主將,好反敗為勝。
張達卻只搖動戰旗,命令弓箭手、牌刀手、長槍兵上前迎戰。田彪殺到陣前,亂箭如雨,刀矛如林,幾次沖突不能得手,反倒傷亡了好些人。而彼時一旁小丘后面又是連聲吶喊,一隊步軍沖殺出來,為首一個是張達之子張中浮,手中大刀橫掃直劈,兩邊盡是身披重甲的軍中精銳,持長矛大槍、掉刀大棒,直滾入來,頓時將田彪的后隊人馬切成兩半。須臾,背后又是殺聲大作,乃是苗傅和劉正彥分兩隊左右殺進來。田彪人馬立時自亂,其本人引少數悍勇之輩拼力突圍。稍后苗傅和劉正彥揮兵殺入田虎軍中。那鈕文忠正分兵竭力抵擋西軍,如此再殺來,哪能招架住,整支人馬土崩瓦解。前面卞祥正在廝殺,后方禍事起來,不敢戀戰,拍馬就走。副將王遠心中卻慌,被西軍中一勇士刺落馬下,再一槍結果性命。秦英、姚約也落荒而逃,卻亂軍中撞到了一使鐵叉的面惡猛士,未及招架,猛士大吼一聲,若巨雷炸響,手起一叉,從秦英前胸直透后背,那是當場便落馬而死。姚約揮槍刺來,被那人一把攥住,扯下馬來,生擒活捉。
田彪仗著一口大刀,殺透重圍,與鈕文忠、卞祥等匯合,不敢回城,徑投晉州府治臨汾去了。
西軍進討田虎,旗開得勝。
絳州城中,監軍譚稹接到消息后大為驚喜。這一戰就斬殺賊兵三千余,活捉兩千余,真是開門大吉,大吉啊。一邊向洛陽城內報喜,另一邊就要種師道將被俘賊兵盡數處死,那姚約于他送來絳州,他還送入洛陽邀功。
那腦子里是半點招降的念頭都是沒有的。
“制置可放心了。天下間如梁山泊那般的強賊,恐只此一處。那一般的草寇,總無章法,鼓噪而來,一戰即潰。以小將見底,老種經略兵伐田逆,必勢如破竹,不日怕還有捷報傳來。”
劉锜小心的伺候著譚稹,他爹在上一戰敗北后被趙佶一怒之下貶去了荊湖南路戴罪立功,劉锜本也要隨之而去,卻被劉仲武勸阻,也沒有歸入童貫麾下,而是重回西軍,現見在老種麾下效力。這遭被種師道許以一營親兵,于絳州護衛譚稹。
譚稹知曉劉锜在有意說好話于他聽,可哪有怎樣?若老種真能捷報頻傳,自己又何吝惜筆墨,不去為他表功?
今后日子還長著呢。大宋的江山社稷還要靠著西軍來支撐。種師道為西軍領袖人物,此番自己與之打好了關系,日后隨著西軍東征西討,豈不能廝混的得意?
譚稹想的長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