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雖只一千人,卻視應天府上萬守軍和過萬民勇為無物。應天知府汪伯彥聽聞,派出兵馬就前來圍殺,則被盧俊義左沖右突,殺得大敗。
上萬人亂成一團,盧俊義也只是引百騎穿插了兩個來回,身后的主力再適時撲下,宋軍雖眾,卻直若一群待宰豬羊。一個個若無頭蒼蠅,只揀無人處奔命。
那壁廂主將,一武官率同二三十名騎兵,擁護了一官人,向西南角逃走。突然擁出一叢兵馬,照耀著風前飄出的一面大旗,白字藍底,大書著一個‘姚’字。一員猛將,高騎駿馬,手揮長槍,抖動槍纓,迎面將來,大喊著:“賊將那里走?”
官人身著大紅戰袍,身不披甲,于戰陣中特地顯明。不敢接戰姚政,是掉馬便向斜刺里奔去。便是先前武官,也棄了眾人,緊隨主將后面。那時,早有幾十枝箭,由陣里向逃將射去。那武官好運的未中一矢,主官肩上則中了一箭,翻身滾下鞍來,卻又抓了韁繩,爬了上去。如實有股狠勁。這時,隨同上陣來的欒君實,正追殘兵,奔到這里,本待要擒那落膽的武官得個功勞,現見主將中箭,哪里再肯讓他跑去,兩腿一夾馬腹,奔上前一程,趕到近邊,得看親切,舉起大槍,橫空一揮,將他連肩帶臂砍落馬下。跳了馬去割了首級,回向大纛旗邊來。
岳飛只晚來了一步。望著洋洋得意的欒君實,好不氣惱。后者自詡為梁山泊子弟,如今且不得陸謙最為看中,這平日里即最愛與岳飛較功。
經此一敗,那應天守軍是再也不敢輕易出城,知府汪伯彥一味向東京發信求援。額,還是補充一下那死掉的紅袍姓名,這人姓杜名充,為京東西路防御使。素以知兵自詡,言:帥臣不得坐運帷幄,當以冒矢石為事。以為自個是韓信。
如此杜充一戰而沒,應天府吃緊,東京留守劉韐卻只能坐而不救。
實乃其當務之急只是守衛東京城,那應天府在趙佶西遷之時,就已經被戰略放棄了。雖然那時趙宋的南京,雖然那應天府素有天下之腰的稱呼:襟帶河濟,屏蔽淮徐,自古爭在中原,未有不以商丘為腰膂之地。
而趙宋在開封落都,應天更成為了據江淮之上游,為汴洛之后勁的重鎮,“南控江淮,北臨河濟,彭城居其左,汴京建于右,形勝聯絡,足以保障東南,襟喉關陜,為大河南北之要道”。可這一切是慘淡的現實面前,都變得形同虛設。
宋廷沒兵了,也沒足夠的錢糧迅速招練兵勇以據守。
后者是宋室的龍興之地啊,趙匡胤黃袍加身的時候,時任殿前都點檢、兼宋州歸德軍節度使。因其藩鎮在“宋州”,遂以“宋”為國號,建立宋朝。又因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宋州為大火星房心分野之地,故宋朝又自稱“炎宋”。
是趙氏的宗廟社稷所在,又毗鄰汴河水道,系為天下繁華之所。及到趙佶登基時候,只城內所居男丁就有十六萬,算上那客居之人,丁口怕不下二十萬。總人口百萬是不到,六七八十萬卻有可能。
如此重地,卻就只能這般得過且過。
陸謙攻殺彼此,目的很單純,不為錢糧,只為“毀”掉宋室宗廟。
那趙匡胤在北宋建立后,在歸德建趙家原廟為圣祖殿。宋真宗下詔升應天府為南京,建行宮正殿,以歸德為名,稱“歸德殿”,以圣祖殿為鴻慶宮。奉宋太祖、宋太宗、宋真宗像,侍于圣祖殿之側,名神御殿,又名三圣殿,為趙宋的原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