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輩已經百多年不聞刀兵之聲,現下梁山軍若能再叫遼人知難,則他們又可過安生日子也。
是以,人流紛至沓來,摩肩接踵,更在街道兩旁,樓層屋檐頂上,比肩疊跡。
而當地駐扎的守軍,不同于懷著一顆感恩之心看待今日閱兵耀武之軍隊的商民百姓,他們眼中卻是無比的羨慕。這種榮光實乃軍兵之渴求也。
但這些士兵又知曉,陸謙親軍究竟意味著什么。那是梁山軍自當年大寨時候起,便無可動搖的軍中第一精銳。
便是當初與西軍的一戰,正面迎敵的親軍,廝殺至最后也沒被兵力絕對占優的西軍中軍打垮。現下,能入選親軍者,當個個皆是久經沙場的悍勇老兵。有人曾言,其軍中士卒,放到守備軍中,人人都能做都頭。
兩千重騎,三千步甲,五千精銳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起身梳洗整容。刀兵戰甲,都擦得蹭亮。用過早飯,更是全軍最后一次整裝束甲。
當辰時正點來到,“轟轟轟”,戰鼓聲響起。全軍列隊,開出了城南五里處的營地。
當五千步騎從營門魚貫而出的那一剎那,陸謙嘴角掛起了燦爛的笑。他相信遼國的那些軍將都當是識貨之人,能看得出親軍步騎的厲害處。
精騎先行,陸謙引眾文武在后。盧俊義引兩千騎做先,武松引三千步甲最后。一應將士盡是黑袍玄甲。
卻是陸謙稱王后,為顯示自我親軍之不同,同時亦是覺得黑色更能顯示出親軍的威嚴,而下令更變裝束。可不是因為受趙明誠的進言,趙宋得火德,大王當興水德,才把親軍戰袍變為玄色的。
陸謙身邊之親軍,也不知道是一路勝仗打下來,心性徹底的超然,亦或是因為他早前兌換的那個道具——陷陣之志【殘】。可就是這一殘缺道具,榮譽值已經叫他擠干榨干了。
形容陷陣營的那句話陸謙也很欣賞——沖鋒之勢,有進無退;陷陣之志,有死無生。很威猛。
然問題是,他這支親軍早就體現出了這種‘沉寂’之傾向也。
自從打敗了呼延灼軍后,他們就變得完全不同于其他軍伍那副朝氣蓬勃的高亢氣象,而是更加的沉靜,沉定。
就仿佛是一個深深的水潭,深沉深邃不可測之。
陸謙曾心中猜測著,是否是因為buff常年籠罩的原因。遮莫穿著緋色戰袍也不激情燃燒。
到了與童貫率的西軍一戰后,陸謙甚至都覺得這種色彩跳躍的軍服與之都有一絲違和感。
整支軍隊就像一片深沉大海,都有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感覺了,還如何能與色彩鮮艷的紅色相配?
直到叫他們都換裝玄色,那就真只能用‘相得益彰’四字來形容。太配了!與人觀感,完全就是一片深邃無盡的汪洋大海。看似平靜,內中卻孕育著誰都可以感覺到的無窮力量。
兩面杏黃大旗高高打起,內中斗大的兩個黑字,一“齊”字,一“梁”字。現下梁山軍中各部軍將,依舊愛過打梁字旗號,而勝過打齊字旗號。
各將將旗,各營軍旗,百多面呼呼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