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西軍,在座一干人盡數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雖然梁山軍之前打敗了一支五萬人西軍,可在其一干人的心目中,西軍還是一等一的強兵。而梁山軍淮南部偏偏又是自陳家兵馬被收編后,梁山軍中最大的一股雜牌弱兵。
且說此刻那淮南軍中,晁蓋正在愁眉不展。這陸謙眼見就要大婚,自己不能攻拔廬州,適時獻上一個捷報做賀禮,莫不是要無功而返,那才是丟人。
然西軍戰力不俗也,陳遘固守城池,這等大勢下,蕭嘉穗亦是無法。早前因為西軍殺到,他立刻勸說晁蓋且退步為上,以避開西軍鋒芒,再叫晁蓋向益都求兵。
那梁山軍的反應堪稱神速,淮南省處坐鎮的楊志,得到陸謙欽命之后,立刻叫欒廷玉引軍西進去。彼時那欒廷玉正引兵**,距離廬州府只隔著一滁州,大軍趕到的甚是及時。有了這股兵馬坐鎮淮南軍,則晁蓋氣焰為之一勝。
這欒廷玉部麾下兵力不比姚古少,而淮南軍其他兵勇卻能勝過廬州宋軍。此戰可打。
如此晁蓋便駐兵永安鎮,時間已近一月也。陳遘穩守城池不出,只用小股輕銳與淮南軍巡哨交鋒,勝敗都無濟于事,叫晁蓋好生無奈啊。
此間時已入二更,晁蓋持著蠟燭于地圖上尋看許久,卻是毫無所得。心中正感煩悶,忽的聽到帳外蕭嘉穗的聲音響起。“招討可已入睡?”
晁蓋揚聲道:“可是蕭先生,快請進來。”
蕭嘉穗大步走進帳中,看到晁蓋只披著外衣,桌案上擺著地圖,哈哈一笑。兩邊見禮,坐定。蕭嘉穗說道:“卻是小可思略良久,偶得一謀,敢請招討指正。”
晁蓋聞聲大喜,“先生快快說來。”
蕭嘉穗手指地圖,如此如此說道,叫晁蓋徑直聽得入神。聽其言語罷,晁蓋拍腿叫好。“好計好計。先生之謀真解了俺之憂愁。”
晁蓋面容上盡是歡喜,煩攪了他許久的難題,終于看到光明。“這是什么,叫……叫,叫欲擒故縱,這叫欲擒故縱。先生可以為俺說的對?”
蕭嘉穗撫須大笑。這晁招討直爽的可愛。
卻是蕭嘉穗苦思了許久,今日方猛地醒悟,御敵森嚴無差,也并非皆是好事。那陳遘派出輕銳與自家巡哨兵馬交鋒,實則何嘗不是在試探梁山軍之防御?
而其人若是能如愿以償,那必然不會是來打永安鎮,而是斷梁山軍之糧道也。所謂:功高莫過救駕,計毒莫過斷糧。就如此也。
梁山軍的大本營在濠州,其前沿堡壘定遠縣城距離永安鎮足有百里之遙。若是前線斷糧,則永安鎮之兵新軍必動。或許不足以叫其大敗,卻絕對能叫梁山軍退去。這對于陳遘言,自是好的。
往日梁山軍的巡哨兵馬都有蕭嘉穗調度,那是滴水不漏,可現在看,未嘗不能欲擒故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