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吳炳才見了韓滔就告冤訴苦,直言是被親家裹挾,身不由己。一人喊冤,無數人連帶叫起。
韓滔飛起一腳踢翻了吳炳才,臉上冷笑道:“你們冤枉?那鐘離縣上萬曲死的官民又要向誰去喊冤?”
“休跟俺聒噪。再敢言語叫本將心煩,爺爺先砍他頭。”
這等人卻是要全部收押,一同押回濠州州城,怕是要上面親自下來勘查。
此間亂平,可事兒還遠遠未了。
益都城中,陸謙接到淮南奏報,先就心頭大怒。一縣之中,內有警局、稅丁,外有各鄉鎮鄉兵壯勇,何以就被人這般打破?
自己建起的這般制度,莫不是紗窗薄紙,一捅就破?
龍顏震怒,自然有的人噤若寒蟬。許貫忠心中也自叫苦,此遭事乃‘大齊’開天辟地頭一遭,也無怪乎大王會這般動怒。自己那老鄉,這會怕是要愛尅了。
但許貫忠且以為,此時自長遠來看,對郭永卻未必是害。后者年紀尚少,便已經位居一省封疆之位,雖然離開了益都城,卻依舊光芒萬丈。然少年得志,未必是福也。如今受挫,也未必是壞。唯一叫許貫忠擔憂的便是,郭永受責后會否遷怒于李道。
李道屬于彰德系。黨內無黨,千奇百怪么。原著上的梁山泊內都仍有大大小小的山頭,何況如今的陸齊?
以河北為例,最是耀眼的便是大名系,后者武有盧俊義,文有郭永、許貫忠,還有行蹤隱蔽的燕青,外加聞達,可以說是聲威赫赫。可彰德系也不同凡俗,后者明面上是僅有李道、姚政,外帶一個游弋于邊緣的張清,后者也是彰德府人么。但實則潛力最大的是岳飛、王貴、徐慶三小,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岳飛一人。
大王對岳飛的喜愛與看重,早已經是不加遮掩。叫人心里都起嘀咕,這岳飛是大王心中的份量是不是都能越過一些軍中重將……
而那岳飛若是不成器則還罷,偏偏此子于軍事一道上既有天分,武藝更非凡俗,來日必是軍中的一面旗幟。對比來,那玉麒麟倒太過于‘有勇無謀’了。
當然,那錦豹子楊林也是一個角色。這人乃是大王當年水泊聚義的老兄弟,這身份本就很重,并非是彰德系,可他與彰德系之人的關系卻又緊密無間。
如果代表著河北顏面的大名系與彰德系出現了齷齪,怕是會笑掉他人的打壓。比如那實力不俗的河東系,后者擁有赤面虎袁朗,有唐斌、文仲容、崔埜,有宣贊、郝思文等。雖然內部也有裂痕,可這些人同出一地,自然不會被單個視之。
許貫忠心思想的很遠,卻就見朝中首輔宗澤已經踏步而出,“啟稟大王。鐘離之事教訓深刻,上萬官民罹難,叫老臣思之而痛心。臣以為,當令治下各州府縣官員引以為戒,小心戒備;同時責令淮南、山東兩省,充實警隊;責令稅務總局,從即日起充實各州府縣局稅丁……”
宗澤提醒陸謙,淮南地方的稅丁還未立起,而明年時候,大齊就要全面收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