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上下亦士氣一壯,隨著耶律郝魯直沖追去。
沈恭在寨墻頭上,看見耶律郝魯追趕去,恐怕有失,正欲鳴鼓收兵,卻看到寨子外忽的沖進來一彪軍馬,正是鮑旭所引之人,飛也似搶過吊橋來。看守彼處的漢兵怎當得這樣兇猛,不能攔當;沈恭急叫關閉寨門。鮑旭卻已經早已搶入進來。
守門軍一齊向前,被鮑旭大叫一聲,大鐵劍掄起,眨眼砍翻了兩個,劈倒了三四個,身后軍兵一擁而入,奪了城門,殺散軍士。那沈恭見頭勢不好,急滾下來,望軍寨內就要走,被鮑旭趕上,一劍削掉了頭顱。
耶律郝魯這邊急追‘賊寇’不舍,那數百漢兵眨眼就掉了隊。耶律郝魯也是不怕,身邊小百十契丹騎兵,士氣高昂。因為彼此都是馬軍,那跑的甚快,四五里道路眨眼就至。
而后就聽得一聲梆子響,道旁林子里忽的一蓬箭弩射來。耶律郝魯追在最前,待發現不對還如何躲避的及?當下一身怒吼,渾身勁力泄空,人撲通的倒撞下馬來。
恰此時候,兩翼的伏兵一聲吶喊,齊齊殺出,前遭的人馬也調轉頭來殺回。契丹騎兵剛折損了大將,又遭遇伏擊,一時間軍心大亂,無人敢去實戰。紛紛打馬向后竄逃。如此的一番廝殺,這楊湖口寨的契丹騎兵被殺死大半,其余的四散逃竄去了。北地漢兵則有三四百人被俘投降。
鮑旭清點兵馬,三百人手亦死傷五六十人。但這不當緊,有了楊湖口寨的積累,將糧食一撒,眨眼他就能招募來上千人,乃至更多。
隨后,他從武清一路向西‘逃’去,不需要北上,只需要卷裹百姓,就可攪得遼國南境不安。鮑旭只需要能堅持月余光景,如此就足以叫宋江當面遼軍無暇南顧。
皆是,那保定軍、信安軍、霸州、雄州四地已經盡數被他黑三郎拿下。有著梁山軍的旗號在,量遼人不敢南犯。
如此就可保這四百里邊疆安定。
而至于雄州以西之地,那宋公明就顧不上了。一是他兵力有限;二是陸大王也沒給他下旨發令不是?
宋三郎的密信被快馬送到陸謙手中,后者看了后,當即就回書應允。有甚可擔憂的?遼國還能真與他翻臉不成?他輩有那個膽量嗎?
一年光景的通商,兩邊早已經是戰略合作伙伴了。沒有了梁山軍這個大商戶,契丹人憑什么有刀槍戰甲來整頓兵馬?這已經關系到遼國的核心利益。
如是,就如宋公明所言,這種事做得說不得。
契丹人就算有懷疑又如何?在國家利益面前,這等‘小事’是可以選擇忽略的。宋江是很聰明的么,看他給鮑旭劃出的線路?只在遼宋邊地幾州縣,雖然這般做有些過于露骨,可亂民不進入析津府,那就不會折損到契丹人的核心利益。
這就像后世的兔子和白頭鷹的大使館誤炸事件和撞擊事件,甚至是近來的貿易摩擦,都只是手段打壓,而不觸及核心利益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