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伙兒潑男女,腌臜畜生,這般無個信譽,竟這般無禮?”耶律真寧肚子都要炸開。這一漲一落,差價何其之大,這是在剜他血肉,也是在剜大遼的血肉啊。
聶文遠說道:“那南國人只說是大遼無禮在先,這番只是輕懲,下回再有這等事兒來,那貿易區都要關閉掉。”
耶律真寧潛意識里覺得這是在放屁,梁山軍舍得關掉這貿易區么?但還是被唬了一跳,心中下一個想的是——這貿易區若是給關了掉,他這神仙般日子可不就也沒有了?
“這貿易區不能關!”
聶文遠仿佛忽的吞吃了一口狗屎一樣,方才看耶律真寧暴躁如雷的樣子,他都怕這頭人熊會引兵殺奔南去。這忽的一轉折,閃的聶文遠好生無語。
“將軍說的是。這貿易區關系重大,確實不能疏忽。當立刻派人手與南國交涉,再則迅速通稟南京則個。”
耶律真寧大腦鎮定下來,聞聲說道:“卻是如此。來人,叫蕭都監來。”這人卻是耶律真寧的副手。
后者不多時便來到了鎮守府衙門,聽聞了前后因果后,面上就露出苦澀來,“這等事,焉是我輩小官可評比的?然職責所在,義不容辭。”當下就告辭離去,回到都監府略作準備,就急匆匆趕去碼頭。
南京城內。
陳觀等自從被逐出驛館后,勃然大怒之余,就要抬腿走人。可是哪有那般容易,沒有遼國南京留守司的允許,陳觀等人根本走不出城池一步。這契丹人明顯是在難為他們。
陳觀卻也不急。不親自來契丹走一遭,就不知道契丹人的窮破。南京城內都遍地是乞丐流民,每日都有尸體被抬出掩埋,可見這局勢已經糟糕到何種程度了。
當然,事情的轉機很快就到了。陳觀他們從一群被困居于此的‘旅客’,似乎一瞬間變成了階下囚,被一群契丹軍士徑直押入一院落,看管起來。
陳觀依舊老神在在。他在出使契丹前就已經向人請教了北宋使臣出使遼國之事,這種遭遇并不算多么離奇。現在被囚禁來,也很是正常。
“諸君勿憂。須知道咱家大王是何等人物。莫非都忘了那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陸謙那封手書著實很提神。
“契丹是何等模樣,多日來大伙也都看過。雖似雄壯,實則病入膏肓也。”
“而我大齊正如旭日初升,光芒萬丈。大王麾下兵馬數十萬,可席卷河北,亦可北復幽燕。”
“遼人不智,于大王口舌。正一挫其聲勢,漲我中原之威儀。諸君且做一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