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指揮如意,進退由我,那是不可能的。至少陸謙不認為自己能做到。在把武力加高到頂點后,他就開始提升自己的統帥值。
那很明顯的,戰爭之中他的‘嗅覺’是更靈敏了,配合著他一雙‘天眼’,尤其能在大會戰中偷雞。
兩邊交戰,兩刻鐘后陸謙就露出了笑容。木架搭起的高臺上,陸謙與田虎和身后的眾將說道:“早知曉契丹君侈臣汰,積弱已久,卻未見其兵,還不知其深淺,今日見之,不過如此。”
方才兩刻鐘,那遼軍就支撐不住了。雖然陸謙也曉得彼軍陣上的騎兵,才是真正的契丹精銳,但那又如何?遼軍的步卒太差勁了。
想當日與童貫那一戰,西軍給他的壓力,再看眼下,這契丹真的是沒落了。
要知道,契丹以本族為主力的宮分軍在護步達岡之戰中就被女真人徹底擊潰了,現下的遼國內里兵馬,反倒是南京道各漢州兵數第一,現下與女真人對峙的南京道兵馬,就是各漢州州兵;其次為契丹各部落軍,如奚族;最后則是收攏的宮分軍殘兵,以及新編的騎軍。
后者為重中之重,以兀顏光之身份此戰也僅能調動萬騎,就可知一二。畢竟那部落軍看似不少卻都是一干‘民兵’,戰力有限,數量有限,又多不是契丹人,積極性差。其內多是隸屬諸宮的戰爭俘戶、諸宮和橫帳的奴隸戶、或長期戍衛某地的部民在人口增殖后新組建的部落。
體量小,武備差,積極性差,戰斗力更差。
需知道遼國的主力是十二宮一府之宮衛,即所謂的宮分軍,他們才是契丹軍的中堅力量,部族軍就是打下手的仆從。但并不是蒙古與滿清那般的干系。后者的關系太脆弱了,看那前世的明末穿越,后者只有在實力強大時候才能贏得前者的追隨和擁護,可后者在被穿越者一次次干倒在地之后,前者必然會第一時間與之疏離。
契丹的這些部族,其首領卻是契丹中央政府任命,如此倒也有著巨大的約束力。只可惜其兵戰力孱弱,遠不如宮分軍。
也就是奚王府所屬六部的兵馬,還有一些戰力。
既然南京道漢軍已為契丹軍之主體,現如今其主體兵馬不堪一戰,契丹軍之戰力就也可憂了。
槍林箭雨,殺聲震天。
自高空而上鳥瞰,兩軍交錯推進的軍陣,所接碰處,就必然是一派血肉飛濺的絞殺場。喊殺聲與嘶叫聲,震碎了天空的云彩。
在這一場十萬大軍的會戰中,人命就是最不值錢的所在,刀槍劍戟刺破甲衣,割碎人體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響起。
保塞城外彌漫的血腥味,哪怕再強勁的春風,也無法驅散。
兀顏光顯然不能看著出擊的右翼軍陷入劣勢而不聞不顧,這可不是千把人的小打小鬧,戰場上的軍兵足有上萬人。
如是他就只能投入更多的兵力。陸謙自也是一樣!如是這場廝殺彼此投入的兵力就越發多了。
“契丹人背后生癰,女真崛起,已拊遼之背而蹶之,此事俺田虎也早有所聞。如屬信實,俺且以為是兩虎相搏,我中原正好坐觀成敗,伺隙而動,好一舉收復幽云。可今日見契丹之兵卻叫俺直改了主意,如此遼兵恐難擋女真勁旅也,若一味事緩,不急用兵,為禍為福,實難預料。那幽燕之地若再被女真竊取,于我中土大有不便。”田虎眼睛眨了眨,試探著對陸謙說道。他想要知道陸謙的下一步打算,是就此殺入遼地,還是只要敲打遼國一遭來,稍后依舊會發兵向西。
這番話他也背誦了許久,現下正中其情,那喬道清真不愧國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