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馬匹還是上面的騎手,面對著神臂弓的時候都只能祈禱自己信奉的神靈庇佑。
在戰場上戰死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受了重傷,更是一件悲慘的事情。
弩兵過后是弓兵。一支支箭矢斜掠而起飛過天空,無數重黑色箭影交疊,在一起在空中交織成一片死亡的烏云。
致命的雨點,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向著沖鋒中的遼騎頭上落去。
一頂頂圓形皮盾被契丹騎兵頂在頭頂,但是在箭雨落下的瞬間,連連的慘叫聲還是沖霄而起。
但是在那狂放的馬蹄聲中,契丹騎兵依舊在迅速接近。
一股強烈的氣勢直逼孫立,仿佛對面的契丹騎兵真要與他刀槍瀝血才是。聯軍陣前那如墻的長牌巨盾,似林的長矛大槍,都變成了虛無。
阿里奇當然不會帶著珍貴的契丹騎兵去白白送死。休要說是肉搏能力不弱的梁山軍陣列,就是宋軍列陣,契丹黨項的騎兵哪個又敢直直的撞過來?
找死不是?
阿里奇的選擇是避開孫立,頂著弓弩箭矢,直插戰場。
孫立立下的軍陣是不可能比鄰兩軍前線的,因為那會引來遼軍不顧一切的突擊。——那般孫立會將自己最薄弱的側后腹部漏了出來。
所以彼此間還是拉開了一段距離的,而這就是阿里奇的目標所在。雖然在此之前他先要付出不小的傷亡代價。
長槍長矛兵對陣契丹騎兵。
一支支長矛長槍在遼騎飛馬本來的時候,就被緊急調到其正面列陣,連刀牌手、刀斧手都沒有幾個,只有長槍長矛與掉刀重斧。
密密麻麻的排列成行,但人數尚少。
阿里奇不是無腦莽將,他的選擇有如此做的理由。契丹騎兵的防護力可不差,沖擊力更非同小可,若聯軍少有緩慢言辭,他就未嘗不能得手。
馬嘶人嚎,血濺槍折,長槍長矛和騎兵地對抗,基本上就是以命博命地兌殺。
長槍長矛擁有長度上的優勢,能夠輕易的把戰馬或是馬背上的契丹騎兵捅穿、戳死,可單薄地長槍長矛和人脆弱的身軀也同樣無法阻止戰馬的沖撞疾踏,在長槍兵把馬背上地契丹騎兵捅死捅傷的同時,他們本身也大多會被疾沖而至地戰馬給撞倒踩死。
人命在這一刻卑微的就如路邊地野草。每一瞬間,每一喘息,都有鮮活地生命在消逝。
聯軍陣上響起號角聲,花榮、呼延灼抬頭去看高臺,清楚的看到一面高大的黑色旗幟被豎起放下、再豎起再放下,如此三次。一股激烈立刻在二人胸膛翻涌來!
“出擊!”小李廣高喝一聲。頓時上萬梁山騎兵群起出動,先是慢跑,隨后緩緩加速,萬馬奔騰,剎那里馬頭攢動,蹄聲如雷。
呼延灼穿著厚厚的盔甲,策馬前行,心臟也是隨著馬蹄聲猛烈跳動。這是他的好機會,因為他背后是一千具甲鐵騎,一千訓練有素的具甲鐵騎。休說當前的遼軍騎兵不過七八千人,那就是有七八萬人,他也敢直沖而入。
好叫吹出的嗚嗚聲響徹保塞城外,來年這兒的土地肯定會十分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