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些舊日里東京城內的高門大戶,看著劉氏這般‘狼吞虎咽’,并不覺得羨慕。而是以一種看傻瓜的眼神在打量著他們!
現在,劉豫要跳槽了。既然是跳槽,自然要將新東家有個深入了解,甚至進來的你來我往中,連一系列的條件都已經談妥。
這就像當年陳佩斯對朱時茂喊的那句話:廢話,沒好處誰投降啊!
是以,陸謙固然知道劉豫名下的許多財產來路不明,卻也要叫他留下來一部分。雖說只這一部分,就已經夯實了劉家的家底。
“大勢已去,只能如此。或是東京城的一份田畝房產,或是應天府的一份田畝房產,只能二者選擇其一。”劉豫說話中又何嘗不肉疼?但他知道這已經是優待了。
想來是自己的位置所致。不然,如何能有現下的好處?多少也是二十頃田畝和一座五進大宅,一座三進的宅院。不差了。
早前他劉豫在東京城做官時候,全家也就一座三進的小宅院,如此都是租賃的。
“這不就是在割我們的肉么。天底下哪有這般對待功臣的?”劉益自然不會硬著脖子跟大哥去抬杠,可終究是不忿。那點田產房產,還沒有他兒子手中現下握著的多呢。
劉豫也是一樂,“這史書上的確沒像陸大王者,可偏偏咱們今日就遇到了這樣一個主兒。何況我們可不止是功臣,還是降臣啊。”
外人都說張孝純是個厲害的,但劉豫認為,這張大巡撫在自在之前,必然也是先要憋屈的。
“再說,這田畝房產的來路,你們都心知肚明。”
當日大權在握,自然可以生殺予奪獲得大量田產,現下卻不得不吐了出來。
說到這里,劉豫臉上沒了笑容:“此時無論我降不降,陸王一統中原,甚至是整個北地,都不在話下。如此我等這功臣的‘功’字,就也無足輕重也。”
“此事已經定下。不日陸王就將起兵,屆時我自然會與留守分說,只要能解決了關勝這一絆腳石,此事便大功告成。你等且不可因小失大,為我劉家招惹禍端。”
劉益自然答應了。他是貪財,可他更知道這腦袋只有一顆。熱鬧了梁山軍,他丟的便不是錢財,而是這顆腦袋了。
劉家三叔侄悶悶不樂的從書房里出來,三人臉上的苦澀刮下來,能苦死人咧。卻看到劉豫身邊一得力親將正悶頭向書房沖來,猛地看到劉益、劉麟與劉倪,忙停下見禮。
“出了何事?”劉益心頭一跳。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在劉家做的可不就是虧心事?是以,劉益夜間已經幾次為噩夢所驚醒。夢到關大刀那廝,策馬提刀,直斬殺來。那青龍偃月刀直如一道閃電,劃破蒼穹。
“二爺,大事不妙也。東明的兵將見到火起,以為梁山賊至,遂燒營而奔,相蹂踐死者過百人。余者一哄而散也。”
什么?
劉家叔侄三人都在軍中任職。那劉益也好,劉麟劉倪也罷,都膛目結舌。
東明縣為東京城之東大門也。彼處駐扎三千軍,秦光弼、張德為正副統制官。可以說是東京守備司的精銳兵馬。
現下“全軍覆沒”了不說,還是以這種叫人無語的方式玩完,這若是叫其他軍伍知曉,安還能有絲毫的士氣可言?